夏星辰想了一下,“可不可以讓我爸媽先辦婚禮?”
她說著,從他懷裏退開一寸,眼和他深邃的眸子對上。
“我們來籌備,他們可以什麼都不操心,隻當新郎和新娘。我想讓他們先把婚禮辦了,一來,可以讓他們倆開心開心,說不定,身體會有好轉;二來……”夏星辰說到這,神色凝重了許多。被子下,她的手,將他的手握緊了。“我很怕……怕婚禮一不小心就變成了他們倆最後的遺憾。”
他們和她還有夜擎不一樣。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再去等待。
白夜擎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記,“我來安排。”
聽他這麼說,夏星辰會心一笑,頭枕在他臂彎間,雙手環著他的腰,這才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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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走了,走得幹幹脆脆。
三天後,辦了場葬禮。
追悼會上,倒不算是很冷清。也不是別的,隻是都是礙於蘭亭夫人的麵子才出席。
蘭戰過去的那些戰友夥伴,這會兒倒是一個都沒有出現。
蘭燁跪伏在靈堂前,滿心的蒼涼。人也是木然的,跪在旁邊給來上香的人一個個的磕著頭。來的是誰,說的是什麼話,她都麻木得看不見,也聽不進去了。
夏星辰本是可以不出席,但蘭亭夫人的身體實在撐不住,需要人在旁照應。
夏星辰全程陪著她。不知道是這氛圍太陰沉,還是真的氣溫太低,靈堂裏清冷得厲害,風從關閉的窗子裏刮進來,有些刺骨。
她把裘皮給蘭亭夫人披著,又拿了毛毯蓋在她雙膝上。有賓客過來和她說節哀,蘭亭都一一握手,算是感謝。
上午的時候,餘澤堯兩兄弟都到了。因為餘澤堯的出現,蘭燁在靈堂裏大鬧了一場,一整天沒有流的眼淚,因為餘澤堯而哭得稀裏嘩啦。
餘澤南和蘭亭夫人的關係一直很好,這幾天她在醫院裏住著,餘澤南去得也算是勤。這會兒見夫人這般難受的坐在那,他心裏也不是很好受。餘澤堯走的時候,他也沒跟著走,中午陪著夫人和夏星辰一起吃了午餐才離開。
下午的時候,白夜擎來了。
不似往日那樣跟著許多人。這次隻帶了瑞剛和冷啡。三個人,都穿著清一色的黑色正裝,白色襯衫。
麵色凝重。
白夜擎照慣例走在最前麵。
靈堂外,夏星辰見到他,幾乎是立刻起身朝他了過去。
“忙了一整天,所以這會兒才過來。”白夜擎握了握她的手,眉心攏了一下,“怎麼這麼涼?沒火爐?”
“有暖氣的。”
白夜擎把她的手攏在手心裏,“蘭燁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我媽在,她現在不敢對我怎麼樣。”
蘭燁以前是個被蘭戰在手心裏捧著的千金小姐,尚未有什麼謀生手段,如今蘭戰被捕,隨時要判死刑,賬戶上的巨額財產已經被凍結,房子都貼上了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