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擎沒做聲。
蘭亭夫人道：“我看，你和蘭燁那丫頭倒是挺配的。她性子直，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都不會掩藏。再說，你們倆還算半個戰友，對對方都是知些根底兒的，比那宋唯一要合適得多。”
“我最近確實是有想要結婚的打算了。”白夜擎接了夫人的話，啜了口咖啡，“結婚對象您也是認識的。”
蘭亭夫人意外了一瞬，才道，“這話我聽明白了，你這考慮的結婚對象，看來是並非我侄女了。既是我也認識的，那是哪家的千金？”
“星辰。”白夜擎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提到這個名字，眼底的神情不自覺的柔和了些。
“星辰？”蘭亭夫人更為驚訝，“可是我認識的那個，夏星辰？”
“正是她。”
“你們倆怎麼……”蘭亭夫人沒把話往下說了，隻道：“她是個好女孩兒沒錯，隻是，你們倆到底是身份懸殊。你父母且不說，你黨派裏那些人，可不見得能點這個頭了。到時候，我弟弟可是第一個要出來反對的。”
白夜擎沒做聲了。這些，他不是沒有在考慮。他現在政權尚不穩固，能牽絆他的太多，所以，現在若要結婚，確實不到成熟的時機。
“不管誰答應誰不答應，婚姻的決定權總歸是在我。我要是沒遇上她，可能早和別人一樣，拿婚姻去當政途的踏腳石了。可現在……”白夜擎頓了頓，看著蘭亭夫人，眼裏有堅定，“這踏腳石，我得留著，讓它通往其他路。”
蘭亭夫人笑，“我倒是沒想到原來你還是個癡情的人。”
“其實，我們白家的人，個個都是癡情的人。”白夜擎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引到正題上。探尋的目光，把蘭亭夫人看緊了。蘭亭夫人微微一頓，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夫人，不知道您聽沒聽說，我叔父這段時間就該出來了。”
提到那個人，蘭亭夫人端著咖啡的手，微微顫了下。好一會兒，才點頭，輕語，“我已經聽蘭戰提過。”
“這次能這麼順利，也多虧了夫人幫我們。”蘭戰那邊，蘭亭夫人顯然是沒有少說情。
蘭亭夫人籲口氣，也沒有否認。
一轉眼，竟是20多年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多活兩年……
“其實，這次我過來，並不是為了和您談叔父的事。”白夜擎從一旁抽出一份資料來，交到蘭亭夫人手裏。蘭亭夫人狐疑的看他，他比了個手勢，“您看一下。”
她便也沒有再多問，隻將資料袋打開。
不看還好，一看，眼眶一熱，一顆淚毫無預警的就從眼眶跌落下來。好一會兒，似是才想起對麵坐著他，強忍著要把眼淚收回去，可是，哪裏收得住？
他紳士的遞了條手帕過來，“不介意的話，您請用。”
“謝謝。”蘭亭夫人接了手帕，把眼角的眼淚浸幹。她也沒有隱瞞了——既然已經拿著資料找到自己麵前，想來，他是什麼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