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一直還盯著他的後背,沒聽到他的話。他奇怪的側目,就見她正看著自己出神,眸子微眯,“有那麼好看?”
“啊?”回神,意識到什麼,她撇開眼去,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在看你身上的傷。”
“拜你所賜。”
夏星辰心裏腹誹,誰讓他吼自己,又那麼扛著她的?
“你坐下吧,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是已經在後悔當初不該照顧我麼?”
“……”夏星辰鬱悶。他就不能不拿她的話一直來堵她麼?
雖然堵她是不遺餘力,但白夜擎倒真是坐下了,下頷比了下紗布和藥水。正愁背後不太好處理。
她也沒再說什麼,小心翼翼的給他把傷口處理了,動作熟練。
“你和餘澤南,怎麼認識的?”白夜擎突然開口。
“嗯?”
“離他遠點兒!”這不是商量,而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餘家的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夏星辰撇撇嘴,“我看他就蠻好的。反正,再不是省油的燈,也比你靠譜……”
最後那句,她聲音很輕,白夜擎聽得模糊,撇過臉來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我的話,你最好別當耳旁風!相親,也得看清楚對象。餘澤南可能會娶你麼?”
他的話,落下,她動作一頓。
自尊很受傷。
好似她就特別的卑微。無論是他白夜擎,還是餘澤南,她都高攀不上。但凡接近一點兒,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別人眼裏是,在他眼裏也是。如果隻是別人,比如許岩,這麼說,她沒有這麼難過……
“是,他是不會娶我。像你們這種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永遠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像我們這種生活在底層的人?”
她語氣裏的妄自菲薄和賭氣都很明顯。讓白夜擎不由得皺眉,側過身去看她。
她已經包紮好了,把紗布和藥水放下,語氣微涼的開口:“沒其他事我就回去睡了。”
說罷,沒有多留,起身便走。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白夜擎心裏躁鬱,想也沒想,一回身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她逮住。
夏星辰沒想到會這樣——男人的呼吸從頭頂籠罩下來,她呼吸一下子就亂了。驚慌的抬頭,撞進他諱莫如深的瞳孔內,她心跳頓如小鹿斑比。
她覺得說不出的危險。想走,可是,白夜擎單手霸道的箍住了她纖細的腰,稍用力,她便動彈不得——他手掌很大,在他掌心下,她腰肢幾乎不盈一握。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曖昧,讓夏星辰有些慌。想說什麼,又覺口幹舌燥得說不出話,手上本能的去掰他的手,反倒被他反手扣住,反剪到身後去。
兩個人,十指緊扣。
“白……白夜擎……”明明想斥責他,推開他,可是,語氣裏不但沒有一點力度,反倒聲音完全軟了。
這副樣子的她,讓他心念一時間晃動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