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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逸塵在配藥的時候,夏星辰就幫著剪開他胸口上和手上紗布。
每一下,呼吸都繃得緊緊的。他的傷口,第一天她就見過,如今想想,還覺得背脊發涼。
動作越發的小心,怕碰痛了他。
白夜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看到她緊蹙的眉和蒼白的臉,沉聲道:“不要勉強。”
“別小看我。”夏星辰掀目看他一眼,而後,又專注的投入到剪紗布的工作當中,“雖然長這麼大我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傷,但是,我也算是見過,不,算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
“你?經曆過什麼大場麵?”白夜擎隨意的和她搭著話。她專注的樣子,其實很迷人。
“當初生夏大白的時候,我大出血,命懸一線,醫生都給我爸下了病危通知書。不過,還好我熬過來了。否則,你現在都見不到我了。所以,我算不算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
夏星辰說這些的時候,語氣輕鬆,甚至唇角還噙著淺笑。說完,還不忘抬起頭來看他,似是等他點頭。
白夜擎眉心突突的跳,臉色冷沉。
這女人,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要這麼嚴肅。”他凝重的臉色讓夏星辰吐了吐舌,“好吧,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說這種事。”
她又垂首繼續忙碌。頰邊的長發散下來,擋住了她半張緊致的小臉。
白夜擎盯著她看,腦海裏莫名的全是她躺在手術台上害怕又無助的樣子。
她的事情,冷啡一直有在跟進。但是,從沒有和他提過她大出血的事。
如今聽到,意外之餘,胸口很悶。
長指,突然伸出去,挑起她頰邊的長發,納到她耳後去。
指尖,擦過她的耳廓。夏星辰一怔,心微亂。
下意識微掀目看他,觸到他眼裏那縷淡淡的卻深沉複雜的光澤,她心跳漏了一拍。
不自在的勾了勾頰邊的發尾,什麼都沒說,隻默默的繼續低頭忙自己的事。
隻是……
忍不住的,腦海裏一直來回閃著他剛剛那一記眼神。
那複雜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傅逸塵在一旁將兩人這些小細節全收進了眼裏。看著,不由得挑高唇。
和白夜擎從小一起在軍隊裏長大。倒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人這副樣子。
隻是……
他們倆,是不可能有將來的吧?
……
夏星辰剪完紗布,傷口完全顯現出來,縱然見過,但還是隻看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傷得這麼重,該會有多痛,多難熬!
傅逸塵神色也是很凝重,“藥性強,會有點痛。”
“少囉嗦了,上藥吧。”
傅逸塵頷首,把藥一點點敷在傷口上。
那一瞬,白夜擎沒受傷的手猛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單。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唇瓣一下子變得慘白。額上,鼻尖上,全是細密的冷汗。但是,縱然如此,他也是剛毅的咬著牙關,連哼都沒有哼過一聲。
夏星辰隻覺得心髒都被揪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