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她的心,還是緊緊揪著,很不好受。
……
晚上。
他果不其然,發燒了。燒得滿臉通紅,眉心皺成’川’字,顯然是很難受。
夏星辰不敢怠慢,趕緊接了水,擰了一塊毛巾貼在他額頭上。可是,手才碰上他的額頭時,他呼吸一重,抬手忽然就把她的手扣住了。
他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她能感覺到他火熱的掌心因為太用力而在發抖。
隻是……
此刻,他非常虛弱。隻要她輕輕一掙,便能從他手裏掙脫。
可是,她不敢。怕不小心拉到他身上的傷口。
“放鬆點,是我。你發燒了,我得幫你。”夏星辰輕語。
白夜擎迷迷糊糊的,隻聽到一道柔柔細細的聲音在耳畔響著,像是潤物春雨,能輕易的安撫人心。
他睫毛顫動得厲害,良久,才艱難的睜開。眼前,一片模糊後,她憂心忡忡的小臉緩緩浮現出來。
“是你?”
他聲音沙啞到了極點,唇瓣幹澀得發疼。見到她,明顯鬆了口氣。
夏星辰點頭,“冷啡讓我照顧你,你放鬆點,我盡量輕些,不弄疼你。”
他睫毛眨了眨,算是知道了。這才漸漸放鬆了警惕,大掌從她手腕上緩緩移開。
夏星辰把毛巾貼在他額頭上,又拿了酒精過來。
望著他,一時間,犯了難。要命!要擦他的身體?
“怎麼?”白夜擎感覺到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沒有睜眼,隻是虛弱的問。
“……傅醫生交代我,你發燒要給你拿酒精擦身體……”夏星辰解釋的聲音,越來越輕。
白夜擎這才掀目,看她一眼。她的窘迫和羞澀,他看得分明。
“把酒精給我吧,我自己來……”他用強大的意誌力在支撐不讓自己又昏迷過去。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朝酒精瓶摸索過去。碰過的地方,全是一片濕潤。
夏星辰一看,趕緊把他的手摁住,心驚的道:“你別亂動!萬一拉到傷口,會疼的。”
白夜擎扯了扯慘白的唇,“這點疼,不算什麼。”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多少,連自己都數不清楚。從小就在軍隊裏長大,什麼殘酷的訓練,他都禁受過。
和槍林彈雨,鞭抽刀割相比,如今這些傷又算得了什麼?
他雖然隻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夏星辰聽在耳裏,卻覺得說不出的心酸和心疼。
“我幫你。你隻要乖乖的,不要亂動。”她拉了椅子,在床邊坐好。
白夜擎皺眉,盯著她。她用棉花沾了酒精,仔細的從他耳垂上擦過。
而後……
脖子,鎖骨……沒有受傷的胸……
再往下……
她手指落到男人的褲頭上,能感覺到他深重複雜的視線還盯著自己,她臉頰越來越紅。
咬了咬唇,悶悶的開口:“你把眼睛閉上!”
他要再盯著,她應該會因為害羞而死吧?
兩個人雖然什麼都做過了,可是,那是五年前。而且,她一直把那些當做夢,現在想起來,都迷迷糊糊的,所以……
她真的會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