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開著燈,但是遲景卻無法抬手將那塊薄薄的黑布給取下來,他的身體就算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行為,眼下都做不了。
四周一片安靜。
他在這裏呆了多久?
似乎沒有多久,大概就一兩個小時。
然而眼睛無法視物,倒是這一兩個小時無限的漫長。
漫長到遲景都有點忍受不了。
可身體又相當奇怪,他隻能坐在床上,然後安靜等待。
等待著一個人進到這個房間裏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希望可以快點。
他有點控製不住,想要狠狠去抓自己的手臂,身體裏麵冒出一種奇怪但是猛烈的渴求。
這是他所陌生的慾望,慾望的目標,遲景又無法確定出來。
不知道這種慾望對應著什麼。
他在渴求著什麼。
遲景隔著黑布,朝著房門的方向看過去。
那裏有一扇門。
他無法走過去,他的腳腕上有一條鐵鏈,纖細的鐵鏈,纏繞在他的腳踝上。
限製著他的行動。
房間裏異常安靜。
有窗戶?
遲景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沒有窗戶。
這個房間,就隻有一個門。
一直都緊緊關閉的門。
有很久都沒有被打開過的門。
誰會來?
希望那個人可以快一點。
最強玩家?
遲景想要笑一下,嘴角揚不起弧度。
是他的身體,他可以確定這具身體就是他自己的,不是別人的。
但是一種怪異的感覺,他難以操控這具身體。
周圍安靜到隻有遲景自己的呼吸聲,其他什麼都沒有。
遲景黑布下的眼睛一直都睜著,沒有閉上過,卻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幹澀。
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每一秒鍾都是難熬的。
就在遲景懷疑,也許不會有人來,他會一直在這個房間裏待下去,作為一個精神病人待下去的時候,房門方向傳來了開門聲。
有人在門外。
細微的聲響,在視線受限的情況下,遲景感受的一清二楚。
門外站了有人,但是對方沒有進來。
為什麼不進來。
是沒有看到他嗎?
遲景抓著床沿,從床上下來,光倮的腳落在地上,大概是太久沒有走路運動的緣故,他身體直接就脆弱地跌倒了下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出現一點別的響動。
是有人在說話。
“亓哥,快點,我這邊要支撐不住了!”
一個呼喊聲,跟著,遲景微微豎起耳朵,是激烈的打鬥聲。
甚至於好像刀刃砍進人身體裏的聲音,他都聽了出來。
有血腥味,隨著房門的打開,快速飄逸了進來。
有人受傷了?
誰受傷了?
遲景抓著床沿試圖站起來,但是不夠成功,兩隻腳沒有壞掉,還是健康的,但是膝蓋太無力了,整個腿都是軟的,他連站立的那點力氣都沒有。
隨著遲景跌倒的動作,綁在他腳踝的鐵鏈發出了一點聲響。
不進來嗎?
難道不是來帶他走的?
遲景朝著門口的人看了過去。
隔著黑布,隻能看到一點微弱的光亮。
現在可以取下了黑布了吧,遲景想要去取下,可是手臂受到了奇怪的規則限製般,他的手舉不到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