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二十五)
最後還是打車回的青花小區,江豪在車上就一直喊疼,王春暖有點生氣,看著他道:“那怎麼辦,送你去醫院?”
他一聽更不樂意了:“不去醫院,我不去。”
疼得趴在她肩上一聲接一聲地抽氣,王春暖心裏堵得慌,把他推在座位上,手放在他衣服外麵給他揉肚子:“好一點嗎?”
他不說話,傾身趴過來摟住她,嘴裏還念叨:“我要離你近一點。”
好容易折騰到青花小區,一路上司機朝後視鏡裏看了好幾眼,就怕乘客一個忍不住吐在車上。
好在直到她把他帶到樓上,開門去廚房燒熱水時,他都乖乖的隻喊疼,沒什麼別的動作。
他的外套上衣都是濃重的酒味,王春暖給他脫了外套,上衣卻沒法動,由著他穿著。他仰麵躺在沙發上,拉著她不讓她走:“曉曉,我疼。”
王春暖歎氣,接著給他按揉胃部:“水馬上就燒開了,一會你喝點水,我再給你弄點吃的,就能舒服點。”
燈光開的很溫和,江豪糊塗地半躺著,看她坐在他旁邊,手還貼在他的腹部。他突然拂起上衣,把她的手貼在他的皮膚上,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道:“這樣揉,這樣揉好嗎,曉曉。”
……
王春暖歎氣:“……好。”他難受得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動物,王春暖控製不住地心疼他,他提什麼要求她都順著答應。
似乎記得蜂蜜水可以解酒,王春暖就給江豪衝了一杯。拿熱毛巾給他擦了臉,又看他一點點喝下去。喝到一半他就直喊疼,王春暖隻好拿勺子喂他。那麼多酒精存在肚子裏,不疼就奇怪了。
喝完一整杯水,江豪就開始頭疼。王春暖把他扶起來,跪在沙發裏給他按揉太陽穴。剛揉了兩下,他就突然跳起來,衝到衛生間裏去了。
就這樣折騰了快一個多小時,江豪的酒勁也消了不少。
她給他做了點飯,清粥小菜喂他吃了兩口,他又皺著眉很累的樣子,閉上眼睛說吃不下了。她就看著他又喝了半杯水,然後她起身收拾餐具,回頭一看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王春暖把他叫醒,扶他到臥室裏。
江豪人倒進床褥裏,王春暖給他蓋好被子。他閉著眼拉住她的手,低聲喃喃:“你別走。”
“我不走。”王春暖拍拍他的手背,“我去打掃一下衛生。”
他聽了才鬆開手,微微放鬆了緊皺的眉頭。
回到客廳,洗了餐盤,一一歸置好。又到衛生間打掃了一下滿地狼藉,做完這些後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王春暖從廚房抽屜裏找到江豪日常吃的藥,水放在保溫杯裏,然後回到臥室,給他放在床頭櫃上。
似乎是折騰累了,江豪仰麵躺在被子裏,兩邊的臉頰都是紅的。
“你怎麼這麼能折騰呢?”王春暖看著他這麼折磨自己,無奈地輕聲感慨。
江豪像是睡熟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王春暖摸了摸他的頭,把床頭燈打開。然後關掉大燈,掩上臥室門。她提起自己買的巧克力,走到玄關換了鞋子,然後回頭看看客廳。
很晚了,一切都在靜謐裏等待著,等到黑暗中的沉睡。
王春暖關上客廳的燈,四周一下陷入黑暗。她輕咳了一聲,走廊裏的聲控燈應聲而開,她慢慢地拉上客廳的門。
快關上的時候,門內卻突然響了一下。
她突然拉不動門,同時裏麵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