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廖孜之遠遠就瞧見了廖殊之,臨仙宗那身青色的內門弟子服,險些與春日景色融為一體。
好在他身高體瘦,廖孜之又對他熟悉得很,這才一眼認出了他。他貼心地站在太陽那側,小心護著喬流光。
一看這,廖孜之還有什麼不明白,什麼退婚,就是吵吵鬧鬧唄。
廖殊之停下腳步,看著和自己揮手的妹妹,沒有半點因為前世的別扭,隻是停下腳步看她:“涵之呢?”
廖孜之剛才跑得很快,將嘯影甩在身後,這會她禦劍向廖殊之飛去:“三哥和我走散了。”
廖殊之看著她禦劍平穩有些欣慰,自己這懶散的妹妹終於是有點長進了。
喬流光有些僵硬,到底是司水的記憶給了她太多影響。廖殊之將注意回到喬流光身上,輕聲道:“別多想。”
喬流光這才神色如常。
廖孜之收回劍,落在二人麵前:“大哥果然是來找大嫂的。”她故作失意,“可憐我這些天孤苦伶仃,危機四伏。”
廖殊之早將她打量了遍,不說她氣色好,衣著光鮮,看著好像臉都圓了些。想來在秘境中沒有遇見什麼危險。他也沒理會廖孜之的賣慘。
反倒是喬流光緊張地拉住她,看了個遍。
廖孜之被喬流光這樣緊張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大嫂我沒事。對了,我認識了個朋友。”
廖孜之向來處看去,一身黑衣的少年抱著白色長劍慢慢走了過來。
幾人都是修士,雖然距離得遠卻將彼此看得清晰。
那與花神白芷有兩分相似的麵容要喬流光有些緊張的抓著廖殊之的衣袖。
而嘯影見著廖殊之冷漠的臉上,突然揚起了笑。他的殺意好像化了形,嘴角一張一合,無聲說著:“我定要殺了你。”
廖殊之抿著唇,將喬流光與廖孜之護在身後,握住劍柄。
廖孜之有些懵:“哥?”
嘯影腳下一點,停在半空中,黑色的衣袍與黑色的長發散開,若非秘境受不住他的魔氣,他又不想秘境崩塌引得天上那些人注意,他的魔氣怕是已經傾巢而出。
殺氣卷起了風沙,將方才春日的旖旎破壞得一幹二淨。廖殊之眯著眼,已是元嬰修為,他仍是看不清少年的修為,他莫名有些心驚。
那些殺氣有意壓在他身上,當年的望舒尚且能應付,如今的廖殊之就顯得困難了。
等他看清嘯影那把長劍時,意識到這人就是當年白芷養在花神界的蒼耳。
如今的嘯影是踏著屍山血海走來的魔尊,即使他並不嗜血,還是難掩他渾身煞氣。
他的殺氣本就是針對望舒生出來的,巧妙地避開了廖孜之,而廖孜之除了覺得黃沙滿頭,塵土嗆人倒沒什麼難受的,見廖殊之與喬流光額角滲出冷汗,她有些慌亂。
廖孜之忙道:“嘯影,這是我哥廖殊之,你有話好好說啊。”
嘯影俯視著三人:“哥?”嘯影動作一頓,因為有□□的記憶他很快就知道了轉生的望舒是誰,少年自顧自地像是遇見了什麼有意思的,道了句:“倒是有趣。”
當年被卯日星君打下九重天後,本該魂魄盡散的嘯影,看著殺氣活了過來。那殺氣要他活著,也控製著他許多行為。
這才有了要□□去學凡間的劍法,欲克製殺氣。但望舒就在麵前,他又真心要殺他,哪裏還會費心神控製殺意。
眼見著嘯影衝來,喬流光動用了好不容易恢複的神力試圖困住他。
這點神力於嘯影而言什麼也不是,他掙開神力的束縛,眼看那一劍就要直直撞向廖殊之。
廖殊之吃力地躲開,將戰場拉離了廖孜之與喬流光。他看了眼喬流光,不用言語,喬流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將廖孜之拉在身後,因果循環,他們不單單欠了白芷,也欠了蒼耳。
就算廖殊之真的死在了嘯影的劍下,他們也沒什麼好怨懟。
廖孜之的修為低,看不清二人你來我往。隻是想到嘯影一劍劈開元嬰期妖獸,不能不為廖殊之捏把冷汗。
嘯影的一招一式帶著些玩味,似乎很享受廖殊之在他劍下掙紮的樣子,一招招間像是在挑逗廖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