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靜無聲的不渡河今日像是瘋魔了般,一陣一陣的將本該由西至南,流往低處潤澤萬物的玄水之氣向岸邊的不渡山上湧去。
不渡山上的沉舟雙眼緊閉站在簡陋的屋舍旁運氣,將泊泊的靈氣扭曲成一複雜的圓形線條陣再輸送至不渡山的南麵困住了月光。
若是有路過的陣修便能發現月光中原本四散縹緲的玄火之氣正在不斷地擠壓凝結成光球霸道的想要吞噬向南流的玄水之氣,水流不絕奔騰向南遭阻,激的上遊玄水之氣暴漲勢要衝破困境,刹時水花四濺,玄水之氣四溢。
沉舟又將體內靈氣凝結成實體化作圓柱形屏障,將不渡山不渡河與外界隔絕開來。正值夜色玄火虛虛,沉舟比平常消耗了數倍的靈力也才堪堪的讓南邊的玄火之氣抵住玄水之氣激得玄水之氣暴漲。
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沉舟咬緊牙關沉默,風,風還不夠,再等等一定會有一陣風來,沉舟凝神聚氣細細的感受四周的風向。
就是現在,大風被中途攔住,狂風呼嘯著吹動沉舟的長襟,沉舟嘴裏念叨著引風決,手卻像是無規律的在隨風而動,一時間沉舟黑發狂舞。
若是空氣中的風狠狠地撞在四周屏障處,便該就此消散,但隨著沉舟口訣念完之後,風卻像是被人操控原地回轉,此時風不自由,借著沉舟早以設好的秀木陣法,一遍一遍的穿山而過。
大陣已成,循環已出。沉舟在陣眼處席地盤腿而坐,麵前空地擺放著一個陶罐,陶罐四周的東北西南處分著玄英石,梧桐木,不渡河水,鳳凰火。
沉舟運氣將靈氣有規律的畫於那四物四周,隨後吐出一口濁氣,收雷陣已成功地留在了麵前這片空地的陶罐旁,萬事俱備,之欠天雷。
風聲呼嘯穿過濃密繁盛的巨大樹叢留下一片影影綽綽後又呈四散之勢裹挾著四周的玄水之氣直上雲霄,烏沉沉的黑雲越積越多,遮住了皓月獨行的天空,已有雲雨之勢,南遷的飛鳥聞聲驚恐,四散逃命。
夜色濃重的不渡山頭被一聲雷鳴照亮,狂風夾帶著雨點如期而至,雨落地成水,水激蕩成汽,汽被風卷成雲,一時之間不渡山內狂風呼嘯大雨傾盆與外界天地隔絕,自成一派氣候。
悶哼哼的雲層之上三道天雷蓄勢待發,而後,三道天雷以霹靂之勢俯衝,不像是飛升考驗,倒像是要來爭個你死我活,破雲而出的紫色玄雷帶起一道銀白色閃電再就是一聲能刺穿耳膜的淒厲雷聲直指沉舟的頭頂。
不過是風光了一會,原本粗壯的雷霆之力在無處不在的高濃度玄水之氣的製裁下逐漸變得有些羸弱,卻還在不管不顧的向著底下的人頭衝。
第1000號天道吸取了前幾次的失敗的催升經驗,將手中最後的幾十道天雷凝成三道,逼她飛升。
隻是,不是所有球形的都是頭顱,還有可能是,
是陶罐……沉舟早早的在陶罐上擺了個迷惑陣,不為什麼,問就是被電流穿一下有點麻麻的惡心感
第一道雷有點無語的看著黑黢黢的四周,在各種陣法的壓製下,憋紫了雷臉想要發出信號告訴另外兩個兄弟“傻兄弟們,別回頭,快跑啊!!!!!”
不消片刻,三道雷臉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天際有些微微發白,要快些把禁錮的玄火之氣釋放了,不然太陽一升,玄火之氣大增整條河流乃至河流源頭都會幹涸,若是幹涸了又會有一堆人在不渡河岸處叨叨擾擾。
先是將屏障各處的攝風陣撤下,再一掌拍碎束縛玄火之氣的靈陣,屏障撤下後風停雨止,四周有些靜謐無聲,仿若一切都沒發生過。
山腳下炊煙嫋嫋,此處與凡人界相交。
沉舟起身回屋,換了一件普通道士的灰白長袍,拿出了前幾日曬幹的草藥,山下沉舟自己的草藥鋪子存貨已經不夠了。剛要準備走人,餘光又瞥見了那個醜醜的陶罐
不由得蹙起嘴角露出了個不耐煩地神情,哼出了聲“早已說清了,就是不想飛升,我也沒做什麼禍事,為什麼偏要來找我麻煩。”
三雷:您可不就什麼都沒做嗎,來來來,你可比我雷多了,你來做雷算了。
沉舟沒理那三道天雷,順手抱起了那個陶罐,往青源山上飛去。青源山的最高山峰處沿著山脊線往北一裏有一顆巨大的榕樹,榕樹旁邊長滿了各種花草,初生的陽光綿綿的照在榕樹枝葉繁茂的樹冠上灑下一片清淺的樹影。
沉舟站在這顆榕樹下輕微擺弄了幾片樹葉後,便出現了一個大坑,坑內被沉舟下了靜時陣法,所有在坑底的物品都不會隨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