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又給我下了毒。不僅下了劇毒,還是每個月都要低聲下氣朝他求解藥的毒,延晚悻悻地理著衣物想到。她瞧著窗外日頭一點一點下去,過不了多久,那個自大的少爺就要回府了。
“你還愣著做什麼,”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一個小丫鬟端著衣物走了進來,“公子就要回來了,大家都在外頭忙前忙後做準備,就你一沒事兒人,躲在這兒等閻王呐!”說罷白了她一眼。
延晚瞧著她出了氣扔下盆子摔上門,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自從她被江淮景救回來後,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除了救她那一晚,她從簷上摔下,在眾人□□裸的注視下砸在江淮景身上。但是江淮景沒接住她,而是直接被她砸在地上。延晚在周圍人的驚呼中翻身從他身上起來,剛想問他怎麼樣,江淮景直接一聲慘叫把她嚇得半死不活。
“對不住公子,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延晚驚慌著要站起來,身下那位公子“啊”得一聲又叫起來。
延晚驚慌失措,“公子公子你怎麼樣?”
“你踩我踩我腿了。”
“對不住對不住,”延晚趕忙從他身上撤下來。一陣折騰,這個公子才拍著肩膀皺著大眉頭從地上站起來,延晚開始還低著頭不敢看他。但她聽到周圍人都一陣驚呼,“這不是那位江家的小公子嗎?”“就是就是,江家小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這姑娘砸了人家老爺的寶貝兒子,可是要得罪人了!”
延晚這才慢慢抬了眼,想看看這小江公子長什麼樣。還沒等她抬頭,陰影便籠罩下來,公子俯身望著她。
延晚大氣不敢喘,口中飛快地說,“小女是從別國來尋親戚,剛才閑來無事坐到簷上,不小心滑了腳,”她停了一下,見近前人不說話,便繼續支支吾吾道,“多虧了公子相救,不然小女性命難保。”迅速說完後,她大氣不敢喘。
“別國來的,”她聽見頭頂的聲音說,“那你是不被親戚待見才爬屋簷想溜出去吧?”
延晚一句話不說,這江公子腦子轉的倒是好使。
“在下江淮景,”那人繼續說,“你砸到我身上,就是欠我人情了。”
延晚這才抬起頭,一下就撞進了眼前人這雙幽深漆黑的瞳中。她到口邊的話突然忘得一幹二淨,隻是呆呆地望著他的眼睛,帶棱角的鼻骨,和額前飄動的碎發。方才在那不受待見的親戚盛家,他們的長女說起江小公子是一整個歡喜的花枝亂顫,就像是明日便要去江家登門,把他虜過來似地,延晚還奇怪她大驚小怪。
如今她不這麼想了,她目不轉睛地望著這雙漂亮的眼睛,直到江淮景把她的美夢敲醒,“我說你欠我人情,你聽見了沒有?”
延晚嚇得醒過來,趕忙連連點頭。
江公子把修長的手骨從袖中吝嗇地伸出,“銀兩。”
延晚支支吾吾,“江公子,我是溜出來的身無分文。”
她聽到江淮景輕哼一聲,怕是要惱了,急急忙忙說,“公子若是不急,延晚這就回去取銀兩,”
“不必,”江淮景打斷她,“我沒那個性子等。”
“那,那我作契約,次日登府拜訪。”
“不成,我平日忙,”江淮景湊近她,“沒空候著你。”
“那”延晚接不下去,這個公子生得這麼好看,怎麼懟人這麼刁鑽。
“你還回親戚家嗎?”江淮景看著她,“翻牆既然都跑出來了,應該今晚也是要睡大街吧?”
延晚點點頭,在盛府,她晚宴上大氣不敢喘,被他們冷嘲熱諷,一口飯都吃不下去。如今她又冷又餓,還沒地方住,當然還砸了一個江淮景,還賠不起銀兩。真是夠倒黴,來了楚國後她的運氣真是像螃蟹一樣橫衝直撞,全部是淒慘收場。
忽然眼前遞來一塊糕點,誘人的香氣抓住了延晚所有味蕾。她看看江淮景,便道著多謝接過大口吃起來。這一個小舉動引起兩旁緊盯著的姑娘們一陣不小的騷動。
“那你會什麼?”江淮景問她。
“我”
“行吧,洗衣做飯,服侍人,會不會?”
“什麼?”延晚抬頭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沒什麼東西能報答我,又是來投奔親戚,應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子,那就隻能到我府上來打打雜嘍!”
延晚心頭一驚,剛想要回絕,誰知他又說,“我猜到你一定要回絕,所以本來想著我們江府做字畫生意,你能幫上忙,不過,”他莞爾一笑,“看你這副狼狽樣子,應該是連筆都不曾提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