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謝謝!”
懸羹翻著衣服,葉溯朝又敲了敲房門:“你會嗎?入秋給你準備的有點厚。”
懸羹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最終“嗯”了一聲:“應該會吧。謝謝。”
外麵沒了動靜,懸羹一件又一件的向身上套,與葉溯朝才認識了一天左右,現在欠她的居然有點多……
懸羹摸摸自己的脖子,又仿佛將赴刑場似的珍惜的吞下一口水。
她又將毛絨絨的鬥篷披上,推出門又攏了攏衣服:“謝謝……這件衣服可以讓抵焉穿嗎?她畏寒。我會洗幹淨的!”
“沒關係。隻要能找到她便好。”
此話一出,懸羹在心中不禁懷疑,她和抵焉與葉溯朝非親非故,怎麼會有傻子願意來趟這攤渾水……
“你還記得抵焉長什麼樣子嗎?”
懸羹十分警覺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但看了就能認出來。”
“挺好啊,記得就好。”
葉溯朝將自己鬥篷的係繩鬆了鬆,殊不知在懸羹眼中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好人了。
“怎麼了?”
夜市稀少,人自然多。葉溯朝走著走著見人忽然不見了,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
“沒什麼……衣服髒了,擦擦。”
葉溯朝將她帶到一旁不擋別人的路,青白的布料上有一塊黑黑的濕泥印,此時被懸羹揉搓開,想不注意都難。
“別搓了,更髒了。”葉溯朝勸道。從袖中找出帕子遞給懸羹又安慰道:“沒事,衣服髒了再洗,這是留垢給你找的。”
“那個姨姨嗎?”
葉溯朝一本正經道:"叫姐姐就行,有人跟我說過,能看臉就別看年齡。”
“好話誰不會說?那不是張嘴就來麼。”
懸羹說:“我生前除了她,誰也不討好……”
“你隨便,隻是我們那時候還不到二十歲,有一部分心智也不長了,等於永遠都是這樣。留垢其實喜歡別人叫她姐姐。”
葉溯朝又道:“況且不是所有人都會給你選擇的權利。無論是什麼。”
“那我這樣做,有好處嗎?”
葉溯朝想了想:“不會,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的。但川界不一定。”
話講到這,懸羹可能明白這位年輕穩重的姐姐是誰了:有錢,有勢,命劍斬屍給她縫頭,十有八九是練的……
她原先看臉以為是哪門的女弟子,最多就是個副小掌門,不然怎麼會這麼閑。但現在:能看臉就別看年齡,能看地位就別看臉。
“死的早對你來說一定很好吧……但,但川界和我和你有關?”
“我去喝和你有關的茶。而且我很負責的告訴你,沒有。硬掰也隻能說去過幾次,整事情。”
懸羹將手背在背後不住的磨搓著,泡的泛皺的手指被搓的掉皮。
“我算是水鬼麼?”懸羹話音未了,葉溯朝立馬伸出一跟手指抵在唇邊:“小點聲。晚上可說不得這個。”
“你可是他們的老大!你還怕嗎?”
葉溯朝道:“你看,這麼多人還有小孩。不要嚇到他們,要說也小點聲。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懸羹幾步上前貼近兒了點,她聽葉溯朝道:“我不怕,我自己就是。他們有時候比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