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湖裏的水怪,傳說,啞巴湖裏住著一個相貌醜陋,極其凶殘的怪物。所以啞巴湖已經孤寂地沉睡在森林裏百年之久,大自然的自愈能力,以最驚人的速度複原,如今,啞巴湖已經成了傳說!
啞巴湖方圓百裏,甚至是幾百裏以外,均被高大的叢林,荊棘覆蓋,這一片土地,已經被人類歸為所謂的禁區,灌木叢林最接近人的地方,人類用高智商的鐵網築成了一道牆,挨近鐵網的周邊,開滿了耀眼的彼岸花,所以說故事騙小孩睡覺的大人常說,彼岸花是通往地獄的引路之花,所以看見那種長得耀眼的紅色花朵,毫無疑問,必定轉身離開。
傳說,地獄之門被打開,彼岸花開得更耀眼。啞巴湖的邊緣,常年盛開著鮮豔的彼岸花朵,說來也奇怪,它,就這樣沒有一年四季,不分晝夜地盛開著,似乎是人們越發的恐怖,它就越發綻放得越耀眼,所占據的領土越多。
如此,人群搬離得越快,啞巴湖這個地方,如果把它寫下來,足夠編成一本書出版。
距離啞巴湖最近的小鎮,叫月亮畔灣。因此而得名,是因為這個地方常年住在月亮之下,無論陰雨天,還是大雪紛飛,月亮總是高高掛在夜空上,比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獨樹一幟,有時彎月,有時圓月,有時殘缺一邊,有時繁星圍繞,有時孤獨傲立一方。
今晚就是,彎月構成鐮刀的形狀,掛在晴朗的夜空上,繁星圍繞在四周,相互眨眼。
城市裏麵駕駛小汽車到月亮盼望,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公路,公路兩旁長著高大的叢林,百米以內有一盞路燈,但常常的公路上,有一半的路燈已經歇息,有1/3在等待救援,如此這般,長長的公路上,隻能依靠月亮的光亮一線光明,當然,你也可以打開明晃晃的車燈,將眼前的一切一覽無餘。
但人類給自己製定了一項規矩,天近暮色,月亮懸掛於山頭,高大的叢木倒映在公路上,絕不穿過那條啞巴湖嶺長長的公路。
每當夜幕降臨,月亮照耀在整座月亮畔灣,那條像生命一樣伸長的公路,就會籠罩在霧色裏,即使當日晴空萬裏。
進入夜晚,小鎮裏開始燈火通明,家家戶戶的門口亮起了路燈,他們習慣在屋頂上裝上一盞大大的旋轉的燈,每隔10戶有一家,進入黑夜之際,他們會將那盞旋轉的大燈打開,小鎮開始了不眠不休的運作。
晚飯過後,小鎮的廣場上擠滿了人群,歌舞升平。成群結隊的老人坐在一邊,聽山歌,會唱歌,打撲克,也有的喜歡三倆坐在一邊,端放在一旁的收音機裏,放著一遍又一遍的京劇。阿姨們的廣場舞似乎可以搬上了國際舞台,中年男子圍在一起,下起了國旗。小賣部裏的阿姨在門口一枝獨秀。燒烤攤店的老板一直忙得暈頭轉向。啤酒散發著一股濃香,摻雜在燒烤味裏,風來時,順著風的方向飄往啞巴湖嶺。滲透在迷霧裏,飄向某個地方。
離啞巴湖最近的一個地方,住著一戶人家,百米之外,依稀可見夜晚的霧色,穿透那高大的叢木林,在某一個地方形成了一條交界線,平整劃一,不再流動。
那棟兩層的小別墅裏,亮起耀眼的燈光,一個中年男子正得意地看著自己打掃出來的房間,攤攤手聳聳肩,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突然臉色煞白,快速移動到窗邊,拉開粉紅色的窗簾,這邊望去,光所見的地方一片透明,可是百米之外,那一條分界線外,一片黑暗。
男人快速跑到樓下,急忙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坐進去,猛一抬頭,懸掛於天空的半邊月亮,正被一朵烏雲吞噬。
狂風席卷著殘雲,朝男人的車前迅速而過,眨眼功夫,一切又歸為平靜,隻有地上的半片落葉微微在動,男人快速打燃汽車,朝啞巴湖公路口而去。
啞巴湖嶺那條長長的公路,迷霧蓋到眼前,行駛在路上的小汽車,車燈明晃晃地照在前方,縱然延伸,也隻有眼前一片光景,迷霧,深灰色的迷霧。
寂靜,叢林裏死一樣的寂靜,放眼望去,迷霧無法覆蓋的天邊,月亮的光明穿透高高的叢林,一束一束的幽光打進來,迷霧在某一個地點被切開,擠上去的稀稀疏疏。
120碼的小汽車像飛一樣的速度穿過迷霧,緊閉的車窗外,聽不到任何風吹草動,隻有小汽車的軲轆與公路發生的摩擦,似乎是被放大了無限倍,在小汽車的身後形成了一陣躁動。
車內坐著一對母子,母親聚精會神,兩眼望著前方的路,由於很長時間沒有駛出公路,情緒變得有些暴躁。
她突然刹住車,被摩擦的公路上留下一串白影。
女兒從夢中驚醒,揉了揉雙眼,望向一旁的母親,她正將一頭卷發挽在腦後,打開女兒麵前的車櫃,從裏麵拿出束發別子,將頭發穩穩的卡在腦後。
啟動小汽車時,小汽車忽然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