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走?”班玫扭頭看他,非跟他杠不可。
晁善咬咬牙。頭真的很暈,一句話都不想說。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反應就會很嚴重。
晁善就是這樣的人。
她就不能安分點?
他快要被逼瘋了。
“你去哪?想出去挨打?還是出去亂說話?”他強打起精神撐起身子。
他還記得班玫要出去說他得要死,還沒本事。
“我不說還不行?她要剛好逮到我,我自認倒黴不行?”班玫抬眼。
……
晁善呼出一口氣,然後舔了舔嘴唇。
班玫隻看見他從床上站起來,長臂向她一撈,然後她整個人就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裏有個男人凶巴巴的,不喜歡笑。他不笑的時候很冷漠,笑的時候也冷漠。他一邊變成一個幼稚的小孩子,一邊慢慢成長為堅實的男人。
她想要看清他的臉,可是他身邊有好多好多的荊棘,她想把荊棘全部□□,可卻越拔越痛,直到拔得渾身是血,她才發現那些荊棘是她自己身上的。
原來她不是人類,而是一朵強悍的花。
——
班玫這一覺睡得好長。她很久沒有這麼踏實的睡過了。
晁善從外麵走進來,看了她一眼,“你比病人還能睡。”他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慢條斯理的解開繩結,“下來吃飯。”
“你剛才出去了。”
“沒出去,”他鼻音濃重,嗓子比之前更沙啞了,應該精神好了很多,“天上掉下來的飯”
這人生起病來也還是嘴上不饒人。
而且好像對別人都不這樣,就針對她。
“咱倆不能和平共處嗎?”
“現在不和平嗎?”晁善掰筷子的動作一頓,緩緩地偏頭看她,身上有一瞬間寒氣。
“你老針對我。”
“我針對你?”他胸腔一聲悶笑,語氣冷冷的,“你怕是不知道什麼叫針對。”
他要想針對她,她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
“人要知足。”他磕磕筷子,意思讓她動作快點。
班玫不情不願的坐到桌前。
晁善買的東西都是她不愛吃的。她不吃的食物種類有很多,米粉麵條這類的條狀食物她都抗拒,包子餃子這種皮包餡的也不喜歡。
她在碗裏隨便撥了兩口,“你剛才是不是把我敲暈了?”
晁善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菜,可能是生病的關係,看著食欲也不是很好。
兩人正沉默著,隔壁突然傳來了猛烈的敲門聲。
連打帶踢的,架勢可比班玫之前那次猛多了。
“外麵好像在敲我房間的門。”班玫突然反應過來。
“應該是張詩雨帶人過來了。”晁善擦擦嘴,“那女的一直都很纏人。”
他叫她那女的。
班玫莫名心情很好。
“你剛才不是說我針對你嗎?”他從桌前站起來,舔舔嘴唇,笑得一臉匪氣,“讓你看看什麼叫針對。”
——
晁善就在門口靠著,對麵是張詩雨帶著四五個男的。
張詩雨帶著一頂針織帽,眼睛又紅又腫,看來這兩天淨顧著哭了,沒有了往日的精致打扮和抹胸小短裙,隻穿了寬大的衣褲。後麵那幾個男的看見班玫出來,比張詩雨還要激動,應該是護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