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要完(1 / 1)

事實證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盯著眼前完全陌生的景色,無視擱在脖子上的刀,甚至還頗有閑心地撩了一把頭發。

——後果就是頭發經過刀鋒時被寸寸割斷。

……優雅,風度不能失。

幾縷青絲飄蕩著落下,身後的男人又不知道在搗鼓什麼,一時之間顯得有些寂靜。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鄭翦怎麼說也是魔將,手下城池數百,能人萬千。自己又有一座遍布機關與陷阱的行宮,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擄人簡直堪比讓星機閣的宅男們出門曬太陽。

難如登天。

偏偏迷路哥還做到了。

那熟練的作案手法和層出不窮的作案工具,讓我這個被擄基操人士都得直呼一聲好家夥。

當初還在行宮的時候,我就知道鄭翦大費周章決計不可能讓我輕易離開。先是精準定位宛若實時監控的玉佩,在我剛抵達魔域時就被他找上了門。

再是明明由多方認證質量上乘的五千靈石價靈符,說好的集投影、對話、美顏於一體的多功能無障礙溝通工具,結果除了最後一個,其他通通在行宮磁場下完美報廢。

鄭翦沒做手腳我第一個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好嘛,妖女被關個幾十年那都是家常便飯。就在我準備放個假,養個老,舒舒服服躺個十幾年的時候,迷路哥那先發奪人的毒藥硬生生把我從鹹魚大道上踹了下去,還順便點了一個踩。

當時誰也沒想到這玩意發作這麼快,連我都懷疑迷路哥是提前知道有那麼一遭,才故意擱這等著呢。

因為當時他已經進了鄭翦的審訊室,在雙拳難敵影子手的情況下,刑訊工具逼到眼前,即將麵臨被毀容的危險。

至於為什麼先從臉下手……咳,不可否認是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在。鄭翦對我的本性了解得十成十,自然不想為自己留個後患。

那毒甚是奇特,剛開始還隻是在腕臂處留下一小串黑色痕跡。隨後一長串詭異字符攀附擴散,慢慢向上蔓延,最終變成一片黑霧籠罩了整條右手。

在我懶懶散散等著它下一步動作時,那些黑霧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鑽入了皮膚。

修真界無奇不有,外界更是大象萬千,這種酷似蠱毒的東西沒讓我失了色,倒是讓鄭翦產生了莫名的危機感。

他是渡劫期修為,往我身邊杵了個分、身便帶人去尋迷路哥。人還沒走多長時間呢,我的身體就自爆了。

——幻覺意義上的自爆。

真死了我現在連阿飄都沒得做,還用得著等迷路哥下一步動作?

自爆的痛感過後是漫長的死寂,我六感缺失,等再睜眼就是現在的場景——

明亮寬敞的房間內,入目皆是陌生,白不拉幾的“冰箱”在牆角,黑不拉幾的“電視”在牆上,唯一認識的桌椅還是用類似“蠶晶”的物品做成的。而迷路哥就仿佛開了作弊模擬器一樣,刀還架我脖子上,他人已經踱到了麵前。

再說一遍,關了吧。

你開什麼都沒用。

做人平平淡淡一點不好嗎,至於廢一大堆功夫從渡劫期手裏搶人嗎?

早說你是來找我的,我看在臉的麵子上還能不答應嗎?

我笑意盈盈地盯著迷路哥,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青年麵容冷酷,俊朗英挺,身材高挑健美。此刻他坐在“沙發”上,上身後仰,翹起二郎腿,點煙的動作透著一股幹練和從容。

繚繞的雲霧升起,又消散在不含一絲人氣的房間中。

我覺得自己莫名像在進行神秘會麵的大佬,又或者某種秘密儀式的洽談人。

但不管如何,那種被綁架的受害人身上應出現的懼怕和慌張卻是一點都沒有。

早就說過了,外界之人並不罕見。

那自然,想對我動手的,也並非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