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隨一名新趕上來的弟子一路下山,周圍都是一片狼藉,不過也都在張扶搖意料之中,畢竟對於武當山來說,隻要不是遇到什麼強敵入山,根本用不著叫張扶搖出手,而眼下既然有人上山來請張扶搖,那山下這般狼藉景象,也是可以意料的到了。
走了一陣,張扶搖眉頭皺的愈發厲害,問道:“山下究竟出了何事?”
那弟子神色焦急,眉頭緊皺道:“有一夥山匪上山鬧事,不知怎麼的,這些匪徒道行高的離譜,大師兄都被打成重傷,好多弟子都被飛矢射死了,幾位師伯都在閉關,不得已便來請您了。”
“山匪?”張扶搖心中疑慮更甚,轉頭看向那弟子,再度問道:“你在山下時可曾聽聞過有什麼匪寨中有高手坐鎮?”
弟子想了一想,但隨即搖了搖頭,道:“山匪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些亡命之徒,道行頂了天也不過三五品,但大師兄小九品的道行都被打傷了,怎麼說來起碼都是小宗師級別的高手。”
“多少人?”秦墨久年謫守邊關,顯然更關心下層這些山匪的數量,幾年來在古陶山的征戰駐守早讓他明白了個人道行高低在千軍萬馬下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弟子微微一怔,應道:“上上下下約莫著有三五千人,都是身披鎧甲手執兵刃,各個凶悍的緊,最低的也得是算個偽一品的水準。”
“三五千人……”秦墨那一對丹鳳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殺意,三千人的隊伍,哪有什麼山匪能聚集的起來,用屁股都能想到,這樣的一隻隊伍,一定出自朝廷,而根據這些日子發生的許多事來看,眼前這隻軍伍,自然是那謝聽書的私兵了。
三人一路下山,越行越快,喊殺聲已經變得震耳欲聾,向山下看去,旌旗招展,道士和匪徒戰作一團,地上滿是屍體,鮮血遍地,為首的隻見是一渾身肌肉的蒙麵高大男子,手握一柄開山刀,正凝視著山頂。
“既來劫山,畏畏縮縮的做什麼?”張扶搖喝了一聲,伸手在空中一點,隻見武當山地上許多散落的長劍竟是隨著他的手臂飛起,在空中聚成一座恢弘劍陣,直直懸掛。
劍陣剛出,那高大男子便已然動手,那柄兩三人高的開山刀緩緩斬落,一股颶風隨之刮起,高大男子腳底蹬地,整個人就如同流星一樣砸向張扶搖瘦小的身軀,而那柄開山刀,便像是流星的一道搖曳的光尾。
砰!
一聲巨響,回蕩在武當山頂。
那滿天漂浮的數百劍竟是頃刻間震的粉碎,張扶搖臉色微微一變,身形後退,叫道:“這是西夏馮家的撼山譜!”
“好眼力。”那高大男子陰沉的聲音漂浮而來,他的身體局摟著,看起來好似和張扶搖一般高,雙手卻是緊緊的握住開山刀,渾身肌肉鼓起,眼神陰冷,死死盯著張扶搖。
“開山刀,撼山譜,馮家一代隻傳一人,你便是那西夏客卿馮囚夜?”張扶搖穩住身形,隻手握住一柄短劍,沉聲問道。
“不錯,正是我。”馮囚夜並不隱瞞,卻見其直起身子,握住刀,仿佛目空一切般向前走去,張扶搖頓覺壓力倍增,周圍喊殺聲不停,更顯得武當山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