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霍佑青接完高中同學電話,往圖書館方向走,走到一半,有人擋在他麵前。
那人什麼話都沒說,塞個東西到霍佑青懷裏就跑了。
是一封藍色的信。
霍佑青正好奇自己為什麼會收到信,就看到了信封角落很小的字體——
“戴亦莘寄”。
一個很像女孩的名字,可給他信的人是男生。
霍佑青看著這個名字,卻想起另外一個姓戴的人,他沒有思索地追上去,想喊住那個男生。
“那位同學,你等一下……”
他追到半途,腳被地上不平的地磚絆了一下,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往下摔去。
疼痛瞬間席卷全身,他意識模糊地閉上眼,又費力地睜開。
“醒了?醒了就下車吧,到了。”
駕駛座的男人手指夾著根煙,語氣輕飄飄地說。
春夜的風帶著獨有的暖意,霍佑青抬手撫住額頭,等殘餘的疼痛感覺徹底消散,才看向旁邊的男人。雇主挪開夾著香煙的手指,迎著霍佑青的目光,不徐不疾吹了口煙圈,“怎麼?不願意離開了?”
白色煙圈從薄唇間溢出,散於風中。
霍佑青不喜歡煙味,當即往後避了避。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二十七歲這一年,不由地蹙眉。
發生在他身上的穿越似乎沒有規律。
勉強收拾好心情,霍佑青開口:“抱歉,我剛剛睡著了。”話一頓,問起另外一件事,“你先前說戴沅……”
雇主扯唇笑笑,繼續抽煙,似乎不準備回答霍佑青這個問題。
霍佑青在這種沉默中,想再度開口時,聽到不遠處表哥的聲音。
表哥看到在跑車上的霍佑青,快步走了過來,他先掃了一眼駕駛座的男人,再對霍佑青低聲說:“佑佑,先下來。”
然後又對雇主說:“您好,我是霍佑青的表哥,謝謝你送他回來,請問您是?”
霍佑青知道雇主不善中文,便主動接話,“他是我老板,是外國人,不會中文。”
兩兄弟對話的時候,雇主一直在旁邊盯著,他那根煙已經燃盡,見到霍佑青要解開安全帶,出聲道:“不介紹一下嗎?”
霍佑青心知今晚不再是談戴沅的好時機,於是平靜地介紹了下表哥的身份,就跟雇主道了再見。
隻是臨下車的時候,雇主問:“明日會準時上班?”
話裏似有話。
霧蒙蒙夜色裏,雇主的眼神顯得模糊不清。
霍佑青已經下車,他回頭望了眼雇主,答了聲“會”,就跟表哥走進小區裏。
簽合同的時候,他有仔細看過,就算要辭職,也要提前一個月提。
回去的路上,表哥的表情不太好看,“你那個老板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霍佑青認同表哥的想法,光是從他這幾天的上班時長來看。
“要不辭職吧?”表哥小心翼翼地向霍佑青建議,見人沒有第一時間答話,補充道,“我覺得你這份工作早起晚歸,你看你又瘦了,我這幾天有幫你物色新工作,我一個熟人那裏正好缺人,也是做翻譯的,是文稿翻譯,可以不用出門。”
霍佑青想了下,“我還是想出門,不過表哥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
表哥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翌日。
霍佑青生病了。
他醒來就發現自己頭重腳輕,額頭還滾燙。表哥已經出門去上班,而家裏醫藥箱的藥都過期了。
霍佑青站在客廳地毯上發了五分鍾呆,決定請假去醫院看病。他從沒單獨去過醫院,上次在二十七歲身體醒來,是他僅有的單獨在醫院的經曆。
靠打車,霍佑青去到離他最近的一家三甲醫院,但站在門診大廳的他不禁遲疑。
原來都是看家庭醫生,如果家庭醫生解決不了,也是車直接開進醫院,人送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