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都是有著自己的罪證。要有罪是絕不行的,也要證據。俗稱為,犯下罪的證明。這樣一個人才算是完整的。與我而言,我認為我的一生還算是完整的度過了。
隻是現在,現在,我摸著我還在汩汩流血的手腕,還有暗暗發痛的後腦勺,我就知道,看來我是不能夠作為一個完整的人類離開這個世界了。
“呀呀,看來我趕來的還算是時候呢。”
麵前的黑影走進之後,身子已經高過了我的起居室的天花板,委屈的他整個脖頸成九十度的歪著。跪坐在地上的我更像是虔誠的修道士,看見了真理。
“你需要我嗎?”黑影伸出了手,就是意義上的手。我沒有猶豫接過起身隨後抬頭,它還是太高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需要你。”
“嗯!這可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看見我之後的反應呢。”
我笑著點點頭回答道:“當然,畢竟我已經無所謂了。不過”
看著我身後一大灘尚未凝固的血液,以及還繼續冒著血的手腕,我後悔沒有選擇在浴缸裏死去了。
“多麼藝術不是嗎?”黑影弓腰摸著下巴欣賞著我的死狀說,“能夠死在門口,就能夠說明,你甚至都不想過度的麻煩別人,嗯,《不被麻煩的自殺客》行為藝術作品。”
我不想順著他若無其事的話術繼續聊下去,畢竟死也是為了閉上自己的嘴,我抬頭半眼微睜,挑著眉說道:“抱歉,我並不需要你,請給我恢複我本來應該的樣子。”
“哇哇。”黑影再次直起身,脖頸歪折成直角隨後說道,“你這個表情可真是不敬,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能夠輕鬆的阻止你的死亡。”
我撓頭,這才發現暗暗發痛的後腦勺已經凹凸下去一個大坑,完美的一個半圓能夠承接好多的血水,不過好玩的是這樣摸起來還是觸感的,隻是痛覺降低到酥麻觸感罷了。
“死神?上帝?佛祖?嗯,更像是他們派來的使者又或是什麼都不是之類的,無所謂了。”
“嘿。”
看樣子它是在笑了。光線昏暗,又加上它本身隻是一團黑色的巨大人影,我站在這裏都比他有上幾分顏色。
“那就暫且不猜吧。複見林。”
嗯,果然是知道我的名字的。他不急著將我帶走,而是把我留在這裏。這樣一想,就覺著之後會有更加麻煩的事情出現。
“我們就好好的想想,你死的那一刻,來嘛,好好的想想你因什麼死的呢?”
啊,如果我不猜測的它就不會讓我死去吧?我的手腕還是在流血,感受不到痛苦卻一直一直在留著,這種明明致命的一切死因無法奏效才是讓我最為無奈的。為什麼他還依舊樂在其中,仿佛能夠引導著我好好活下去一樣。
“猜到了可以讓我死嗎?”
它聳肩小聲道:“誰知道呢。但是不猜的話可真的什麼事情都沒辦法做到呢。”
啊,好的好的。我來猜測了。
我看著自己的手腕,隨後再次摸著自己已經凹陷進去大半個坑的後腦勺,隨後歎出一口氣說道:“是他殺,對嗎?”
“你總是超出我意料的聰明。”
總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才能夠當上主角。我不能夠保證我是主角,但是我至少可以簡單的認為,我是一個極少數意外選中的不平常者,這樣說來,我是不是人類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