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山被安置在床上,王師傅拿出藥箱為他上藥,木有枝坐在他身邊擔心的打著下手。
“這孩子這一身傷,你們兩個幹什麼了?”
王師傅邊擦藥邊問。
“雖然大叔心好,但是你們這樣來,出了問題我可是擔待不起的啊!”
木有枝頓了一下,慚愧的低下頭。
“媽媽~”君子山模模糊糊的睜開眼,嘴裏喃喃,伸手想要握住什麼似的。
王師傅一聽,心裏一緊,這孩子這麼久還是沒放下。
回憶裏媽媽最後被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帶走的畫麵,一遍又一遍在腦袋裏閃回,君子山感覺他的腦袋要爆炸了!
“君子山同學~”
木有枝趕緊握住他的手,安撫他。
“你還好嗎?君子山同學~“
君子山突然感覺到媽媽溫熱的手握著他,那雙溫柔的眼睛依舊在看著他。
是媽媽回來了?
他好想再看一眼媽媽啊!大腦漸漸恢複清醒,重影漸漸從媽媽幻化成木有枝。
“他還發著燒!”王師傅伸手拿出溫度計。“你們是一個班嗎?”
“是的。”木有枝搖搖頭。
“是這樣的哈,子山呢~他是我……是我……。”
王師傅頓了頓,補充道。
“這邊兼職的小孩,放在我這你放心,看你應該也是未成年,你有跟父母說嗎?這個時間點了。”
木有枝立馬明白了王師傅的意思,猶豫著鬆開君子山的手。
“好的,叔叔,您幫忙好好照顧他。”
君子山感覺到手裏的溫暖被抽走,瞬間墜入黑暗,他拚命掙紮的跑著。
“不要~”
一陣陣虛弱的□□聲,伴隨著喘息。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倒是你,看你應該也是受了傷,回去別忘也處理一下。”
王師傅囑咐著。
臨走,木有枝又不安的對君子山看了又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心頭,這一切行為都被王師傅盡收眼底。
直到坐上回家的出租車,木有枝才漸漸對感受到來自身體各處的疼痛。
他吃痛的捂著胸口,隔著校服胸骨分明,脆弱到一觸即破。
他打開家門,深吸一口氣,喊了句媽媽,才見客廳爸媽祖父母兩代人正急得團團轉。
“你怎麼才回家,這麼晚也不跟家人講一下!“
媽媽率先衝過去,急躁中帶著關心。
“老師,孩子回來了,勞煩您了。“
爸爸掛斷電話,語氣嚴肅道。
“你這孩子!你可真是要氣死我們啦!“
“你這一臉灰怎麼回事!“
媽媽察覺到木有枝的不對勁,一臉狐疑。
“我……“
木有枝鼻頭一酸,想講出所有事情的真相,然後好好趴進爸媽的懷裏,被保護。
“我們可是老實家的孩子,可不能是在外麵打架吧?還是說帶你逃課的那個小孩欺負你?“
媽媽自顧自的猜測起來。
每每聽到這些話,木有枝都覺得自己好失敗,讓父母失望操心,本想說出真相又再次猶豫起來。
“我回來路上摔了一跤。“
木有枝強顏歡笑的搪塞,說罷拍了拍臉上的灰。
他因疼痛感產生的細汗順著頭發絲留下,卻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