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直接搖頭拒絕:「咱們也算是多年好友,這事我不能遭你埋怨,已然是感覺到了不對。」
「你也別怨我,留的錢財先放著,看看風向再說,若是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盡快出手才是。」
「我不賣與你,是不想坑你,也是想著咱們往後的關係。」
「若是我錯了,往後我張兄賠禮道歉便是。」
聽這語氣較為沉重,張兄連道:「陳兄這裏哪裏話,既然陳兄已經考慮好了,那我也不再多言,往後江湖再見吧。」
兩人舉杯通共飲,陳兄便起身離開。
張兄看了看窗外的熱鬧,並不覺得方才的話會真的有多麼嚴重。
然而隻是過了半月多的時間,便就完全變了。
張府之中。
張兄一臉焦急之色,抓著過來報信的朋友喝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京師邸報上有傳言,要召天下風水師入南京,開風水大會以討論推衍宮廷風水之事?」
「你可莫要誆騙於我!
!」
那被抓住衣領之友人,快速道:「張兄,我哪裏能欺瞞於你,現在這個事情,早就已經是在街道上傳開了,誰還能不知曉呢,我豈有瞞你的必要,隨處打聽一番就能明白。」
張兄頓時如遭五雷轟頂,晴天霹靂。
都是長年做買賣的人,當然非常的清楚這消息意味著什麼。
京師宮廷的風水問題,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傳播了,像是洪武初年那個時候,鳳陽中都就已經是在打造,耗費了大量錢財。….
隻是負擔太大,後麵便也是給結束掉了。
南京宮廷風水的問題不解決,所有人都清楚是必然要進行一個遷都之舉的,就看是定在哪個地方了。
但是如今說召集天下風水師商議南京宮廷風水問題這個事情,就很大程度的表明,可能暫時不會進行遷都的想法了。
像是這類事情,一旦擱置下來,可就不是幾年或者十來年。
甚至是數十年都有可能。
數十年的變化太大了,況且誰手裏頭的錢財也不能說數十年都壓在長安這邊。
且說那般久後,到底還會不會定在這裏,都未有可知。
想了一番之後,張兄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渭河,渭河那邊可是去看過了,他們還在幹嘛。」
在先前,官府召集了大量的工人,專職對渭河進行一番疏通。
至少都有幾千人在那裏幹活。
就是想要對渭河進行疏通和擴寬,以方便船隻進行大量運輸,為以後的遷都做準備。
隻要是渭河的工作還在開展,那麼遷都的事情就不會發生變化。
張兄的心裏頭,多少還是抱著一絲絲僥幸的心理。
那報信的友人聞言,哭喪著道:「張兄,我來之前已經是問過了。」
「如今的渭河兩岸,官府於今日早間下了布告,不再是進行疏通,多數的工人,現在都已經是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聽到這裏,張兄失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
朱英也沒有想到,這長安的地契僅僅隻是幾天的時間裏,就已經是全部出手了。
當初他給交代的時候,就是出手後立即通稟,而後就刊登風水大會的事情。
計算了一番,於長安那裏一番運作之後,去掉其他成本,譬如疏通渭河這些工人費用後,竟還結餘有六百多萬貫寶鈔。
這可是低買高賣的純賺,來錢是最快的了。
長安早就沒落了,哪裏會有這麼多的錢財,明顯這些錢財完全都是各地炒房的大戶們虧空出來。
「傳本宮令旨於邸報之上,告戒天下商人,莫要跟朝廷作對,先前長安城內禁止牙行買賣房屋地契,惡意哄抬房價,苦於百姓。」
「現如今惡有惡報,往後自當知曉不可違背律法之事。」
朱英感覺是砍了一刀還不夠,必須得再往傷口上撒點鹽。
這些於長安城裏哄抬房價的,幾乎都是一些不幹事業,投機倒把,囤貨居奇之輩。
對於大明來說,不僅沒有絲毫的用處,反而像是水蛭一般,吸著大明新鮮的血液養活自身,毫無道德底線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