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但凡能吃飽的,誰願意幹把腦袋別在褲腰帶的生計。
九成落草為寇的,幾乎都是被生活所迫。
“劉和呀,你說這一批番薯出來後,咱把他們分發給百姓,百姓是不是要天天念著咱的好呢。”
“這吃飽肚子的感覺,是多少百姓夢寐以求的事情,想來就得在咱的手裏給實現了。”
朱元璋走著走著,麵帶笑意,忍不住對著旁邊的劉和問道。
劉和連忙躬著身子回道:“陛下,這可是無量功德,不僅僅是百姓,便是這老天爺都得要謝謝陛下才是,古今多少年,想來隻有在陛下這裏,百姓的吃食問題,才算是得以解決。”
“往後陛下振臂一呼,都無須大軍,所有的百姓,都會為陛下高呼。”
“不過奴婢心中想著,怕是這番薯分發出去後,未來數年以內,這香燭店鋪的買賣,怕是要狠狠的熱鬧一段時間。”
朱元璋聽著這話,有些疑惑的問道;“這跟香燭店有什麼幹係。”
劉和笑著回道:“這番薯分發下去後,百姓打心底裏念叨著陛下的好,那還不得是家家戶戶,給陛下立長生牌。”
“這長生牌立得多了,天天都得供奉著,可不是香燭店的買賣,要特別的紅火起來嘛。”
朱元璋聽完,哈哈一笑道:“好你個劉和,這馬屁拍得越來越有水準了,不過你這話倒是沒有說錯,咱聽說在河南那邊,大孫的長生牌到處都是,必然也需購置大量香燭供奉。”
說到這裏,朱元璋頗有些感歎的說道:“咱大孫,是真正的好大孫,這般大的功勞,硬生生的退給咋,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大好事。”
“多少讀書人,多少官員,渴望著在這史書之上,留下濃厚的一筆,他倒好,反而要推給咱,把功勞都寫在咱這裏來。”
劉和適時說道:“太孫殿下這是打心底裏想著陛下呢,要奴婢說呀,太孫殿下雖然是失憶了,可有些東西,是從骨子裏都不會忘記的。”
“陛下想想,殿下對於陛下,是否從一開始,就是極為親近,些許防備不過人之常情,這殿下對陛下你情感,奴婢可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往前不敢說,怕陛下怪罪,現在太孫殿下入宮如此久了,奴婢這心底裏的話,也終於是敢說出來了。”
朱元璋笑罵道:“好你個老小子,還在咱這裏藏心眼呢,就不怕咱砍了你的腦袋。”
劉和連忙跪地磕首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說出心中肺腑之言,萬萬不敢欺瞞陛下。”
朱元璋見此笑道:“行了,起來吧。你這心思,咱還能不知曉,咱大孫對咱的感覺,咱清楚得很呢。”
劉和磕首一番後,這才起身道:“謝陛下。”
朱元璋看了看天色,道:“走吧,說起大孫,咱這幾個時辰不見了,怪想的,正好去找大孫看看,他現在在幹嘛呢。”
劉和連忙在前麵引路。
不過這才走幾步,就看到遠方一人迅速過來,定眼看去,正是蔣瓛。
“陛下,臣剛才從錦衣衛得到消息,似有人暗中密謀,要行刺太孫殿下!”
聽到這話,朱元璋頓時換了麵色,厲聲嗬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咱大孫現在何處,那些刺客可曾抓捕到了,若是咱大孫掉了一根毫毛,咱拿你們錦衣衛是問。”
朱元璋顯然沒搞清楚情況,聽到大孫這邊有刺客,一下子就急了。
蔣瓛聞言也意識到自己沒說清楚,連忙解釋道:“陛下,是有人密謀,不過被我等錦衣衛提前得到消息,現在主謀已經羈押至錦衣衛詔獄。”
“殿下那邊沒有任何情況發生,一切良好,請陛下勿要擔憂。”
朱元璋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他簡直不敢想象,若是在這個時候,大孫突然沒了,自己將會怎樣。
此刻的朱元璋,後背都有些濕透了。
想到這裏,沒有絲毫遲疑的喝道:“查,嚴查,不得放過任何一人,但凡有所牽連者,無論是誰,誅殺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