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淩啟功揮舞著手中雪亮的西瓜刀,衝一幫下人喝道,“都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否則我殺了你們!”
此刻的淩啟功,彷如是地獄裏冒出來的惡鬼一般,哪裏還有一點成功男人的風度,完全就是精神受了太大刺激,神智失常的瘋子一般。
在淩家伺候了好幾年的下人們紛紛搖頭歎息,一個個奪門而逃。
隨著大門被最後一個逃出去的人哐當一聲關上,鏗然一哼,雪亮的大西瓜刀掉落在地上,彈跳了兩下,不鏽鋼刀身映襯著淩啟功那淚水縱橫的老臉。
“啊——”淩啟功張開雙臂,仰天長吼,聲嘶力竭,震得水晶燈都在顫抖,寬大的別墅裏,空空蕩蕩的回旋著淩啟功心灰意冷的絕望呼喊,顯得格外恐怖,格外淒涼。
長吼完,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滴落,淩啟功無力地軟倒,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陪伴他的,隻有狼藉一片的別墅,以及,從窗口撒下清輝的一輪明月。清冷的月光照在淩啟功的臉上,毫無生氣,甚至比死人更加令人絕望而冰冷。
一個男人,竟然能夠崩潰如斯!
癱軟在地上躺了很久,淩啟功才慢慢爬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書房,打開電腦,看到電腦桌麵上,是自己那一對英俊瀟灑的兒子,大兒子大學畢業,二兒子高中畢業,英姿颯爽,非常有他當年的影子。這張照片,看一眼就讓人淚流滿麵。
鼻子一酸,淩啟功泣不成聲,摸了一把眼淚,淩啟功打開集團內部資料操作著。
經營了車行這麼多年,他知道今天分局的人來查,名義上說是查什麼淩瀚宇涉嫌謀殺公安廳特訓專員,其實更重要的是來查自己的車行的,這是一石二鳥,而且,恐怕地方的上的行動不止如此,除了自己的寰宇車行,很多涉黑,涉灰企業都會遭殃的。
而對於大兒子淩瀚宇,在賽車的時候卻意外身受重傷,運送下山,沒急救幾分鍾就一命歸西,但現在卻被說成他還是涉嫌謀殺高官的嫌疑犯!
更讓淩啟功無法接受的是,那個所謂的副廳級省公安廳特訓員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害死淩瀚宇的凶手,也是害淩正霄入獄的凶手!
萬萬沒想到,這個姬無命無聲無息,但他的來頭竟然如此巨大,竟然是廳局級高官!難怪他一出手,淩正霄就無法逃脫,難怪自己的大兒子想要暗殺他,但卻反被他所殺。
兩個兒子都毀在他手上,但是知道真相的淩啟功卻徒有歎息,因為這個人來頭太大了,他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別說是他了,近江市又有幾人能對付廳級高官,而能自保其身全身而退的呢?至少淩啟功想不出來。
另一方滿,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淩啟功卻異常的清楚,他的寰宇車行其實有重重黑幕,並非正經的車行,所以,遭到查封是早晚的事情,現在,隻是公安局方麵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切入點而已。
現在,家破人亡的淩啟功已經打算好了,他要把車行裏能夠轉移的資產全部轉移出去,留給將來處於的淩正霄,作為一個父親,他能做的,也就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