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件相當磨人的事情,尤其現在是人人在夢鄉的大半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藍法醫的房門再次打開了,兩個民警依舊架著郭濤出來了。
郭濤滿臉都是幸災樂禍,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而擔心姬無命的領導和朋友們心都懸到嗓子眼了,趙本夫甚至歎息一聲,在考慮如何給姬無命量刑,才能在不失公允的前提下盡量給他減刑。
藍法醫依舊抱著一本鑒定報告,眼睛掃了掃眾人,冰冷的聲音道:“郭濤,經驗證——無受傷害,不構成輕傷。”
一語既出,全場爆炸。
“什麼?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是這個表情,都說出了這句話。
郭濤憤怒地咆哮道:“怎麼可能沒有傷害?你眼睛瞎了嗎,老子這渾身的傷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嗎?”的確,他現在還渾身疼得要命,呼吸都不順暢呢。
趙本夫和林建輝相識一眼,都覺得這事兒簡直怪異到了詭異的地步,那郭濤的傷的確顯而易見啊,這個藍法醫怎麼搞的,怎麼可能驗不出傷,難道儀器故障?
所有人都不好了,隻有姬無命一人淡定得嘟起嘴,竟然還在吹口哨!
“你是法醫還是我是法醫?”藍可馨冰冷地掃了他一眼,對兩個民警道,“還攙著他幹嘛,鬆手!”
“這……”
兩個民警有些驚訝,但還是慢慢鬆開了手,郭濤好像學步的小孩兒被奪去了拐杖一般,踉蹌地追了民警兩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他竟然站穩了!
“這……這這……怎麼可能?”
郭濤翻看著自己的身體,之前明明被姬無命弄斷了所有的骨頭,別的不說,兩條大腿骨剛剛可是被從中折了九十度,那樣骨頭還沒斷,除非自己不是人。
但現在自己的確站得好好的!
“怎麼會這樣?”郭濤徹底懵了,苗泰甚至想抬起手來摁一下自己身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疼,可是他的胳膊沒有半分力氣不說,一動就撕裂般疼痛,那的確是斷了無疑,苗泰發現自己身受重傷,竟然變態地感覺興奮。
楊子胡凱等人目瞪口呆,楊子忽然道:“藍法醫,一定是你什麼地方出了什麼差錯,重新驗一次!”
郭濤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拍著自己的身體道:“對,我現在仍然痛的要命,我要重新驗一次!”
藍可馨冷若刀鋒的眼神射過來,無比嚴肅而冷酷地道:“請你尊重我的工作態度和職業操守!”
一句話不僅把他們堵了回去,趙本夫溜到嘴邊的話都被頂了回去,是啊,藍法醫雖然工作時間不算很長,但是成績特別優異,在近江絕對是權威,從來沒有出過一丁點的誤差,自己怎麼能懷疑她?
但是,眼前的事兒的確太過於詭異了,詭異得無法解釋。
“酷!”姬無命讚了藍可馨一句,心道,“我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反倒是武廷芳對這個冰美人產生了濃厚的好感和興趣,走近她豎起大拇指道:“真棒,好樣的藍法醫!”
“下一個!”藍可馨頭也不回地進了工作間。
武廷芳自討了個沒趣,兩個民警抬著苗泰走過來,她忽然一把推開一個人,道:“我來我來。”
這位剛剛轉正的小警察,如今可是分局裏的祖宗,誰敢惹她,那民警忙不迭地讓開,武廷芳就這樣進了工作間。
趙本夫搖頭:“哎,這個姑奶奶。”
“這位,想必就是武廳長的千金吧?”林建輝偏頭過來輕聲道,頗為好意“老趙,小廟裏供著一尊大菩薩,不好伺候吧?”
趙本夫搖頭苦笑道:“可不是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郭濤等人時不時地瞄向姬無命,發現這貨他媽的悠閑得不像話,還他媽用老式的翻蓋手機在玩貪吃蛇遊戲!
“真他媽想一巴掌抽死他。”不止一個人心裏這樣罵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工作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走出來的藍可馨臉上毫無表情,別人甭想從她的神態上看出什麼來。
等武廷芳和搭檔把苗泰扶出來的時候,大家又看到苗泰仍然一臉的痛苦,這讓不止一個人仍然緊張:還有希望,還有希望!
藍可馨翻開報告,宣讀道:“苗泰,經驗證。”
她抬起頭看了看幾十雙緊盯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