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00
騰雲互聯網公司。
暮天欹略帶疲憊地走進公司大樓。她昨晚一夜沒睡,人有些疲憊,本就蒼白的臉色看上去更沒血色了。
她昨晚是在警局度過的。昨天夜裏部門裏發生了不好的事,她被帶回去錄口供,這會兒才放出來。
暮天欹剛一進門,便感受到了各種或好奇或害怕的目光。她低頭不語,無視掉所有的打量,快速地朝電梯走去。
“喲!”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這不是設計部的暮天欹,暮大神嗎?”
暮天欹頭都不用回,就知道來人是誰。
4樓研發部的王正義。
她有些無語。這人從自己來騰雲的第一天就開始獻殷情,被拒絕了n次後終於死心。
然後粉轉黑了。
暮天欹望了望四周,發現所有人都饒有趣味地打量著自己,就差把吃瓜兩個字印在臉上了。
她心裏歎氣。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混吃等死,做一條低調而優雅的鹹魚。也不知道這姓王的小子從哪裏挖到了自己以前的事,現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半年換了三個工作的事了。
“警察怎麼這麼容易就把你放了?”王正義故作驚訝地走到暮天欹跟前,“像你這種三天兩頭出現在命案現場的人,難道不該嚴加審問嗎?指不定就是個連環殺手呢。”
“哦!不對,”他根本不準備給暮天欹解釋的機會,嗤笑一聲接著說道:“也不一定是連環殺手。畢竟你這病怏怏的模樣也不像能夠撕碎屍體的樣子。依我看,你是神!”
旁邊有人起哄,問他是什麼神。
“什麼神?瘟神啊!走哪兒哪兒死人,不是瘟神是什麼!”
暮天欹無語地看著這些拿自己當樂子的人。
不好意思了,我還確實是神。一萬個瘟神都咒不死的那種。
她心道,卻並不準備真的與這些凡人計較……更何況他們說得也不全錯。
暮天欹回憶了一下昨夜被人撕碎在男廁所的部門主管張山,有些鬱悶。
這已經是她近期遇到的第三起殺人案了。
大概半年前,老東家新晉的部門經理被撕碎在了公司5樓的安全通道裏,有人看到她當晚在4樓加班,此外公司上下再沒有其他人。雖然後來4樓的監控證實她整晚都沒離開過座位,但她還是主動離職了。
三個月前,在上一家公司,同樣是剛上任的項目部經理被下屬發現剁碎在了部門共用的開放式廚房裏。好巧不巧,又是她們部的。
昨晚,他們部的張山在辦公室慶祝自己升職加薪。雖然他沒有邀請暮天欹,且大家都知道張山不喜歡她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在他久久沒從廁所回來,而眾人卻絲毫沒有發現時,暮天欹還是默默地前去查看了。
當然,她也不是沒有私心的。
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鳥臭味。
在前兩次的命案現場都聞到過。
她想知道到底是誰活得不耐煩了跑來招惹她。本以為這次這麼都能與對方打個照麵,卻還是去晚了一步,隻見到了一地的碎肉。
“你們怎麼這樣說呀!”一個尖細的女聲打斷了暮天欹的思路。她抬頭看了看,發現是同部門的許鶯。
許鶯扭著腰,擠開人群,朝暮天欹走來。她滿臉關心地看了看她,然後對王正義道:“人各有命,天欹自己也不希望這樣呀。發生這種事,誰都不好受呢。”
王正義上下打量著許鶯曼妙的身姿,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隻見他立馬改了剛才的尖酸刻薄樣:“鶯鶯說的是!掃把星生來就是掃把星,她自己也控製不了。”
說罷,他湊過去對著許鶯,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我也控製不了呢~”
“討厭!”許鶯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把。
“天欹姐,你別傷心呐。改天我帶你去我經常去的寺廟求一個符,幫你把黴運全部壓住。”
王正義:“鶯鶯妹妹真是善良!”
暮天欹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心下冷笑。
嗬,你一個蛇妖,還敢去寺廟?
她看著許鶯背後那根又細又黑的尾巴正慢慢纏上王正義,卻並無出手的打算。
且不說王正義著實令人討厭,就算是其他人暮天欹也不會搭救。
她討厭人。
就這麼簡單。
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幅病怏怏的模樣全都拜人類所賜。別說庇佑了,她沒殺幾個玩玩都已經不錯了。
轟隆隆!
陽光明媚的天空忽然傳來雷聲。許鶯嚇得一個哆嗦,趕忙縮進王正義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