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楊不打算去挖對方的舊事,連忙說:“抱歉,沙葉。”他道對方走到今天,一經曆了很多不堪,他抬手輕輕撫『摸』著對方眼角的羽『毛』:“至少對我而言,你很漂亮。”
他從口袋裏拿一根羽『毛』:“這是屬於你的嗎?”
這根羽『毛』的現,頃刻間又挽回了岌岌可危的氣氛,把羽蛇所有的懷疑和不信任暫收攏起來。
滿腦子隻剩下夏楊輕嗅自己羽『毛』的畫麵。
這對羽蛇來說太不可思議。
要道他剛生,就因為醜陋的身被拋棄,‘畸形’已經根植在他的意識裏,怎可能會是漂亮?
羽蛇諷刺地說:“您隻看到一部分而已,當然會覺得漂亮,如果您看了全部……”
“我依然會讚美你,覺得你是造物主的禮物。”夏楊微微皺起眉,打斷對方的不自信。
可是半獸人,不管比例是多少,在夏楊心目中都是很美的,他讚美一切半獸,些獸態的特征,不應該被視為粗野和醜陋。
“半獸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形容詞。”夏楊一激動,張嘴就說了如此中二的宣言,但如果能給眼前這位朋友增強信心,有何不可。
羽蛇愣怔了片刻,緩緩開口:“您真的這想嗎?”
他心說:如果您騙我,我會殺了您。
“我是這想的。”夏楊肯。
“好。”羽蛇仍然不信任夏楊,可他很想道答案。
夏楊一眨眼的功夫,隻見對方將手放在衣袍上,扯了一下某活扣,垂感足的淺『色』長袍,頓從對方身上滑落。
非禮勿視。
夏楊的第一反應就是移開視線,但他立刻想到,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有沒有說謊,所以他又將視線移回來,大大方方地正視羽蛇讓自己看的身。
隻見對方上半身都是正常的,唯有腰腹處布滿鱗片,一直延伸到深處,這特殊區域仍然保持著蛇類的獸態模樣,顯得非常怪異猙獰,長在人身上不免顯得有點突兀。
或許的確會嚇到一些人。
但肯嚇不到夏楊,在這方麵他已經是病入膏肓的晚期,沒救了,看到的第一眼竟然覺得醜得可愛。
羽蛇見對方地看著自己,一間竟然分不對方是被嚇傻了,還是怎樣。
他屏住呼吸,在等待夏楊更多的反應。
“不要抗拒它,沙葉,你應該欣賞這樣的自己。”夏楊從書桌上下來,站在羽蛇麵前,然後伸手握著對方的肩膀,將對方轉過去,推到室內的一塊裝飾鏡子麵前。
鏡子邊緣上有著一些華麗的花紋,赤~『裸』的羽蛇站在中央,像極了一件藝術品,他一點都不醜陋。
“你身材高挑,線條優美,獸化的地方就是你與眾不的特『色』,在千篇一律的普通人中,你多可貴。”鏡子中,俊雅的少爺溫柔微笑。
羽蛇可以從對方的態眼中,看到毫無作偽的讚美和欣賞。
在此之前,羽蛇從來不刻意這樣大大方方地站在鏡子麵前,他和些道他秘密的人一樣厭憎自己。
“真的好看嗎?”
“好看。”夏楊點。
年根深蒂固的觀念,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羽蛇仍舊不信,他忽然反手捉住夏楊的手,扯過去觸碰自己腰腹上的鱗片。
夏楊一驚,下意識地想抽回,可看到鏡子中羽蛇的情,期待中帶著陰森感,令人『毛』骨悚然。
也罷,如果不徹底消除對方心中的執念,說再多的話也沒用。
於是夏楊放鬆自己的手,隨便對方帶領去往何處,他不閃也不躲,甚至用指腹去感受溫度和觸感。
靜謐的分鍾下,羽蛇終於相信他了,訥訥地鬆開了他的手。
夏楊後退一步,準備開口之際,鏡子中的羽蛇,忽然長了長長的尾巴和一對巨大的翅膀。
黑『色』的尾巴,潔白的翅膀,形鮮明的對比,就像羽蛇本人給夏楊的感覺一樣,亦正亦邪。
夏楊呼吸都屏住了,非常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他的震撼態通通反映在鏡子上,被羽蛇盡收眼底。
少爺的眼中沒有怪異,隻有呼之欲的讚歎,他眼清澈地說:“沙葉,我可以『摸』『摸』你的翅膀嗎?”
“可以。”羽蛇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不可聞,隱隱有些顫抖,他主動將翅膀伸到夏楊麵前。
翅膀的尖尖最漂亮飄逸,不過夏楊最感興趣的是身和翅膀連接的根部,他上手『摸』了『摸』:“這裏會痛嗎?”
“不會。”
少爺的指腹偶爾碰到羽『毛』下的皮膚,瞬間引起羽蛇的一陣微顫,畢竟從來沒有人『摸』過他的翅膀,就連他自己也不會去寵愛這雙翅膀。
“它們很漂亮。”夏楊卻愛不釋手,用指尖幫忙梳著兩扇翅膀的羽『毛』,越往下麵他驚喜地發現:“尾羽竟然帶著一點灰『色』,跟你的尾巴很相配。”
羽蛇轉過身來,對夏楊『露』正麵蛇尾上淺『色』的鱗片,隻見他的正麵美得咄咄『逼』人,像話裏的祗。
眼角覆蓋的羽『毛』,異瞳,俊美的五官,顏『色』淺淡的薄唇,明明就很好看。
夏楊想不通他為什要自卑,不過以後應該不會了吧?
夏楊問:“沙葉,你靠蛇尾可以移動嗎?”
“當然可以。”粗粗的蛇尾支撐著羽蛇的上半身,他可以靠留在地麵上半截蛇尾在地麵上移動。
羽蛇繞著夏楊‘走’了一圈,最後來到貴妃椅上坐下,上半身靠著柔軟的墊子,向夏楊展示自己的尾巴。
夏楊沒有任何不適,他喜歡『毛』茸茸,也喜歡其他的動物。
他道在很多人眼中,蛇類令人恐懼,很少人會去寵愛蛇類;就連羽蛇自己,說不也不太喜歡這條尾巴。
“沙葉,你的獸態也很好看,既有力量感又有美感,你真的不應該貶低自己。”夏楊也坐下,眼睜睜看著羽蛇的蛇尾卷上自己的腳踝。
他伸手解下來,頓了頓,就像玩一條爬寵一樣,將對方最細長的尾部,握在手裏撫『摸』。
鱗片的觸感微涼,可對方的上半身又是溫熱的,夏楊不禁問:“你的尾巴會感到冷嗎?”
羽蛇輕笑:“不會。”
接下來,夏楊還跟尾巴和翅膀的主人探討了很多問題,全都是針對這雙翅膀和尾巴,讓翅膀和尾巴的主人感覺到他的關心。
一方麵是因為他真的喜歡,一方麵是想要羽蛇接受自己的獸態。
整下午,羽蛇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或許是杯甜酒的錯,或許是因為有雙手在他的翅膀和尾巴上來來回回地流連。
夏楊沒有的意思,他希望羽蛇用獸態睡好覺,這是獨一無二療愈身心的好辦法。
等羽蛇終於被他『摸』睡了,他撿起地上的長袍,輕輕蓋在羽蛇身上。
等在門外的黑貓和花蛇著急得不得了,為什過去了這久,少爺還是沒有來?
他們很擔心領主失控會傷害夏楊。
確羽蛇熟睡,夏楊從室內來,迎上黑貓關心的眼,他率先問:“你還好嗎?”
黑貓滿腔的關心頓噎在喉嚨裏,窘迫點:“沒事。”
“少爺也不用擔心,他好得很,實際上偶爾來一支夜鶯有益身心。”花蛇在旁邊口無遮攔地說,看到夏楊沒事他就放心了。
“領主呢?”黑貓立刻轉移話題,還好他皮膚略黑,看不來他的臉紅。
夏楊老實說:“他在裏麵睡覺。”
“?”在夏楊麵前的兩人都是一副愣怔的模樣。
什,領主在裏麵睡覺?
“他平應該休息得不好,走吧,我們打擾他,讓他好好睡一覺。”夏楊做主,將兩人帶離這裏。
“你們……究竟發生了什事?”皮膚黝黑的帥哥,抱臂走在夏楊身邊。
花蛇豎起耳朵。
“沒發生什事,就是聊天,你們不用緊張,我跟領主相處得挺好的。”夏楊情他們,羽蛇樣的『性』格,作為他的屬下平應該很辛苦。
“……”黑貓和花蛇表情都像見了鬼,竟然還有人能跟領主相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