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劍主聞言,頓覺不對勁。
東華國主懸在空中,帝輝更甚,一步踏離劍宗腹地。
慕容劍主神色一驚,仗劍追去。
外院之中,淮安正欲和三師兄一同暫且離開劍宗。
可就在剛要離開之際,天空中一陣波動,一個無比強大的氣息突然出現,如同一個太陽,所在的空間都險些被這股威壓震碎。
淮安從未經曆過如此壓迫感,哪怕當時銀皇天隼衝向他時也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無盡的帝意不住的要四方臣服。
張三樂神色一驚,時間規則意誌“騰”的一下爆發。
“凝滯!”
降臨此地的東華國主眉眼一抬。
“好有膽量的小家夥,敢控製我的時間。”
隨即帝意一震,張三樂吐出一口血跌落在地。
“三師兄!”淮安驚叫一聲,向張三樂禦劍飛去。
“墨敬渝!”
秋風瑟瑟,楓葉又落滿世界。
淮安騎著烏黯駿在路上慢慢前行,漫天秋風下,一片模樣精致的雪花招搖飄向王淮安。
他看著這片漂亮的雪花。
一時間秋風更盛,千分之一秒後,漫天雪花取締了秋葉,一個頭發藍白的披著雪白袍子的少年在風雪中舉著一隻手。
"北郡雪子,見過王公子。"少年皮膚白皙,眼睛迷成月牙,張揚的笑著,而後舉著的那隻手瞬間揮下。
整個天際的飛雪裹著風勢衝向王淮安。
淮安伸出右手手衝向雪子一指,規則之意迸發而出,雪與風開出了一條道路。
天地都在雪意與規則碰撞之時,淮安察覺到他左側風雪裏漸漸蔓延出一串長冰,帶著勢襲殺而來。
第九劍帶鞘飛出,抵住冰跡。
"北郡冰子,見過王公子。"重重冰封之後,顯出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麵色冷峻,名如其人。
冰子見手段無用,雙手合十,元氣湧動,大喝一聲"起!"
大片冰封從地麵往上蔓延,雪子看到冰子出手,於是摘下胸口一塊玉佩,扔在空中,玉佩漂浮在滿天風雪裏,雪子指著玉佩。
"北郡之雪,聽我號令,臨!"玉佩之後,雪子冰藍的瞳孔一片冷峻。
刹那間天地安靜,淮安感受到穹頂的異動。
無數的雲密布在整個蒼穹之上。
緊接著,更加狂暴的風和雪轟向他,王淮安的身影瞬間被埋葬在重重冰和雪的世界裏。
冰雪二子配合當真天下默契無雙!
王淮安立在其中,望著包裹著整個天與地的冰藍和白雪,第九劍劍鞘上也爬滿冰痕。
他不禁慨歎北郡的手段當真算得上是神跡,身下烏黯駿在他的庇護下雖說生命無恙,但也凍得喘著粗氣。
他能感受到這北郡雪子已然觸摸到了境,他也感受到自己已經陷入到了雪子創造的雪境之中。
"境嗎"淮安望著天空喃喃道。
"你的境,太薄弱了。
給你看看
真正的境!"
體內混沌之力湧動,第九劍在風雪中出鞘。
千分之一個呼吸之後。
龐大的領域瞬間籠罩住了整個冰雪世界,雪境隻堅持了半息,便同這冰雪世界一並轟然崩塌,冰子和雪子神色微變,立馬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滿地蕭殺的劍之世界裏,規則之意淩然其中。
冰雪二子被束縛在原地,漫天劍意凝實為金色小劍圍繞二人,盡顯鋒芒。
王淮安騎著烏黯駿緩緩出現在二人眼前。
從頭到尾,王淮安甚至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出過劍。
如果他此前沒有踏入化凡境,一位領悟了雪境的化凡初期和一位化凡中期的頂尖高手足以讓他在此曆經一場惡戰。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山與平原上,完完全全附上一望無際的白,一片帶著雪色的枯瘦寒枝之下,一長串筆直清晰的馬蹄印蔓延在平原之上,一直延伸到盡頭的江邊,一個身著白色衣袍的清秀少年挺直著身子坐在一匹烏青駿馬之上。
這少年正是騎著烏黯駿的淮安。
江上的湖麵尚未完全冰封,蒼蒼茫茫霧色裏,一江飄雪洋洋灑灑往下緩緩而落。
少年伸出手,一片雪從空中搖曳而至,輕輕落在掌心。
淮安抬頭看向天空,若是雪子還活著,想必一定很喜歡這幅景致吧。
一直一時間風頭更甚,風吹拂起淮安臉側的頭發,漫天雪與霧一齊席卷而來,淮安手中的那片雪花也招搖而上,一直飄升回到雲層之中。
大地一片蒼茫。
草木搖殺氣,星辰無光彩。
劍途萬裏道,北上令人老。
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長劍耿耿倚天外
劍起山河落,念起自淮安。有人為縱橫與均衡舍棄家國,有人為血親屠戮萬裏。在這個教派,國家,宗門為傳承紛爭的時代,淮安自有一念,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