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知鳶慌忙低下頭,聲音弱弱的:“對…對不起,祈兒隻是在晨起的時候身子稍感不適……”
譚問道:“這樣啊,無事吧?”
“祈兒已無大礙……”
語畢,譚問又和她寒暄了幾句,就去做其他事情了。譚知鳶挽下背上的長劍,順著記憶找到操練場上自己的位置,恰好是在荀歡的左邊。
譚知鳶站回自己的位置上,剛把劍從劍鞘中抽出,雪白的劍光一閃,亮澄澄的有些刺眼。
雖然是上乘的劍,但卻不是她真正的武器。譚知鳶的武器,是一把絕無僅有的琵琶,名喚忘愁。那琵琶是俞問將她帶回宗門後,為了補償她而送的武器。
譚知鳶
第一次拿著真正的劍,覺得新奇,正想比劃兩下,卻聽到前麵有人冷嘲熱諷:“喲,最近是狂了?連操練都敢失期?”
譚知鳶抬起眼簾一看,麵前的女子與身周的人一樣穿著玄天宗的宗服,本是柳眉杏眼眉清目秀的,但說起話來神情卻顯得十分刻薄,一字一句都似乎帶著針直紮進人的心底。
這個女子便是隻比譚知鳶早出生一天,同父異母的姐姐,譚星宇。
譚星宇和兄長譚樓淵,都十分厭惡譚知鳶的到來,原因不為其它,隻因她是父親與別的女人所誕下的孩子。
於是從譚知鳶十歲回玄天宗起,就一直飽受兩人的欺淩。吃食裏有蟲子、夜晚就寢遇蛇、當眾儀態出醜……一切都拜這對兄妹所賜,隻是這些事情都是他們私底下做的,譚宗主不知道,而荀歡也以為他們隻有嘴皮子上爭爭吵吵而已。
譚知鳶還沒回答,身旁的荀歡便怒氣衝衝地道:“關你屁事?”
譚樓淵站在俞樓樂身旁,將劍揚起,一個旋身,長劍帶著強勁的力量往無人的地方刺出。聞言,嗤笑一聲:“自古以來,女子就該端莊有禮,賢良淑德,哪像你這般語言粗鄙。”
“你——”荀歡向來不是擅長言語的人,被譚樓淵這樣一說,氣得漲紅了臉,握著長劍的手上綻出了幾根青筋,顯然是在隱忍。
明明隻要譚知鳶說一句話,荀歡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揍他們一頓。
結果荀歡一回頭,便看到譚知鳶一副低眉順眼的柔弱模樣,對於這種軟弱的性子,她氣不打一處來。
譚知鳶突然輕輕按住了荀歡的手,低聲道:“師姐…世有女將巾幗不讓須眉,女子隻應淑賢的觀念陳腐庸俗,旁人的看法……祈兒覺得不重要。”
荀歡揚了揚眉,手上的青筋漸漸隱去,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所言極是。”
修道之人耳力都非一般的靈敏,譚星宇和譚樓淵都聽到了。
譚星宇眯起了眼睛打量起譚知鳶來,她覺得今日的譚知鳶有些奇怪,樣貌看起來似乎比往日更加明媚漂亮。但不僅僅是樣貌,還有性子。
往日的譚知鳶,被他們說兩句都隻低頭不敢言語,唯唯諾諾膽小如鼠,雖說今日的譚知鳶依舊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但竟敢出言相撞諷刺了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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