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的冰蕊,隻得向著對方報以同樣的笑意。不過野欣的心思似乎並不在冰蕊身上,她在對冰蕊以示友好之後,目光卻是又一次落到了心宇被人抬走的那個方向,也不知道她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接到狄老這樣的一個指示之後,原本還有擔憂心宇的眾人,這臉立時就苦了下來,看著出了辦公用具之外,幾乎麵目全非的這片工作區域,看著被酒水浸透染濕的諸多文件,他們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要說心宇這酒品還真不是蓋的,這家夥喝多了不哭不鬧不多話,是倒頭就睡,隻是他的眉頭自始至終都不曾舒展過,看的抬著他的人,這心裏不禁又是一陣酸楚。甚至有人更是為此輕聲歎息。
或許這樣的心宇,也隻有那些有過感情經曆的人,才能真正看的懂吧。當心宇被人放到緊閉室中那張堅硬的木板床上的時候,他的眼角一個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然劃落了迅速融入到鬢角中去了。
“你說要樣貌有樣貌,要能力有能力的一個人,他怎麼……”一個人看著平躺在床上的心宇,神情酸楚而又複雜的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唉,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另一個人同樣看著床上的心宇,一幅無奈的表情,很是同情的搖頭說道。
“走吧。”兩人話畢,又一人無奈的說道,兩人聞言雖感無奈,但還是跟在另外一個人的身後,相繼離開了這個禁閉室。
‘砰’禁閉室的大門緊緊的閉合在了一起,床上的心宇依舊沉沉的睡著,隻是這眼角的淚水,更像是決了堤壩的江河一樣,從心宇的眼角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
幾分鍾之後,心宇慢慢睜開了泛紅的淚眼,而這眼角的淚水,卻是一刻不曾停過。很快他頭下的枕頭,就被眼角的淚水濕了一片。心宇的心裏很難受,難受的讓他恨不得把心從胸口裏給摘出來。
心宇抬起手臂,壓在自己的雙眼上,淚水流的更多了,甚至還帶出了低微的嗚嗚咽咽的哭聲。因為哭泣,使得他的腹肌顫抖的十分厲害,看了使人心酸,讓人悲傷,更是令人心碎。‘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背靠著禁閉室的厚重鐵門,冰蕊也是淚眼朦朧。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印象中那個幾乎無所不能從不叫苦,更加不會輕易要求什麼的‘鐵人’,竟然也如此脆弱的一麵。
“誰會忍心傷害這樣一個柔情的鐵漢呢?”背靠著禁閉室厚重鐵門,微微仰頭,任淚水在臉頰上肆意流淌的冰蕊,不禁心酸的喃喃低語道。
言畢,她又忍不住輕輕轉頭,看向了自己倚靠著的這扇厚重鐵門,仿佛她能透過這扇厚重的鐵門,看到那個躺在床上嗚咽啜泣的男人。
冰蕊不知道他究竟哭了多久,不過她卻是就這麼背靠著那扇厚重的鐵門,默默陪著禁閉室裏的那個男人。直到她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然有些發酸發麻的時候,她這才直起身子,轉身看向了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