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林父決定和自己的三五個老友約著一起去某島上渡假,自他與朱明秀離婚後,日子過得比以往自由不少。
有時他會禁不住想,自己當年真的是腦子抽了,才會和朱明秀結婚,害得他差點與林星嬋決裂,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
好在他及時懸崖勒馬,才沒能讓悲劇繼續上演。
得知林星嬋在j市參加比賽拿了獎,林父樂嗬嗬的要叫林星嬋和宋西江一起出來吃飯,隻說是給林星嬋接風洗塵,還要為她慶祝。
自上次的談話過後,林星嬋對林父已然沒了那麼大的怨念,當及便答應會帶著宋西江一起來。
酒店林父一早就訂好了,他出門正欲等著林星嬋和宋西江,卻不想在開門後見到一個他最不想見的,此刻也不合適出現在這裏的人,他臉色倏地一沉。
幾個月沒見,眼前的女人比起從他家裏搬出去時,憔悴不少,整個人看著萎靡不振。但林父也隻是當時震驚了一瞬,接著,便平靜無波的移開視線。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還來幹什麼?”
見到林父出來,朱明秀幾步上前,正欲拉住林父的手,然而,林父卻先她一步避開了。
朱明秀望著空落落的手頓在半空,淚水直接奪眶而出,嗓音淒楚的道來:“老林,我錯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回來好嗎?”
她承認,沒了林父她的日子過得一團糟,朱曉是個不省事的,成天到處惹事,前幾天別人家老婆找上家門,將她狠狠打了一頓,結果她去幫忙,最後也被對方的人打了。
結果,對方是個不好惹的,打了朱曉不說,還把她的醜事悉數抖了出來,連帶著她出門也被人指指點點。
這對於一輩子都生活在安竹市,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朱明秀,無異於是從上流社會直接墜入貧民窟,她哪裏受得了,隻好恬不知恥的回來找林父。
林父的臉色沉了沉,這是還想讓他再次跳坑,當他真的是冤大頭嗎?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了。”
聽到這話的朱明秀,臉色白了白,怔愣的站在原地,她一直以為林父是個念舊情的,這事兒怎麼著也會有轉寰的餘地,卻不想他如此絕情。
朱明秀繼續做小伏低,擠出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表情,啞著聲音道:“老林,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有過開心的日子,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她試圖用以往的點點滴滴,來勾起林父心中的那點不忍。
見林父沒正麵回應她的問題,但也沒拒絕,朱明秀繼續說起:“隻要你這次讓我回來,我保證把嬋嬋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再也不和她鬧不愉快了,以前都是我傻。老林,你說句話吧。”
原本林父隻是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隨隨便便從耳邊過了就成,可沒想到她卻主動提起林星嬋來。
林父的臉色猛然一僵,眸子裏也迸射出火花來,他厲聲指責麵前的女人:“嬋嬋,你還好意思在我麵前提她?”
麵對林父始料不及的慍怒,朱明秀下意識掐了掐手心,不斷在內心提醒自己冷靜。
“你認為我還會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繼續傷害我的女兒?這筆賬我沒找你討要回來,算是對你最大的仁慈!”林父冷冷的聲音在朱明秀頭頂響起。
“我——”
“行了,你什麼都別再我麵前說了,念在我們這些年的情份上,我希望你好自為之,若你下次還敢來找我,別怪我把事情做得太決!”林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朱明秀已然是窮途末路,完全把林父當成了她最後的希望,對於他的威嚴也絲毫沒放在心上。
“噗通!”
她一點也沒猶豫的跪在麵前的大理石地麵上,像是壓根兒感覺不到疼一樣,驚得林父垂眸看過來。
“老林,我求求你,讓我回來吧,那個家壓根兒就不是家,我每天的生活都過得烏煙瘴氣,簡直生不如死,現在我除了你真的不知道還能去找誰,你就可憐可憐我,好嗎?”
朱明秀一個年近五十的人,此刻扯著林父的褲腿,儼然哭得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老林。”她繼續扯著林父的褲腳哀求,以此試圖激發他心中的那點善念。
林父大驚失色,他此刻真的很難將麵前的這個女人,與二十幾年前那個溫婉大方的女人聯係在一起。此時的朱明秀看來,與那種市井小人當真無區別。
“我勸你現在盡快離開,別讓我收回對你的最後一點仁慈!”
見林父軟硬不吃,任朱明秀再如何做小伏低,在他的眼裏也隻是自甘墮落,她當即從大理石地麵站了起來。
朱明秀唇角露出抹冷笑,嗓音恨恨的道來:“我沒想到你當真這麼絕情!好,很好,是你把我逼上絕路的,我要讓你愧疚一輩子!”
林父還沒來得及問她要幹什麼,隻見她驀地轉身,直直朝著鐵門口處的石柱撞去,林父的心當及一沉,反應過來想追時,兩人已經隔了好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