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散去,眾人麵前露出一個一身白衫的年輕人,看樣貌大約在二十歲左右,身形欣長,麵如冠玉,劍眉星目,玉樹臨風,頗具如玉君子之風。
“源哥哥!”舒航無語凝咽片刻,心中悲痛,看著年輕人走來,終於忍不住,如乳燕投懷般撲入男子懷中抽泣起來。
“阿航,你沒事吧?”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問道,眼睛卻是疑惑的看向了張小凡和碧瑤二人,他目光在碧瑤那裏頓了一下,又轉向張小凡,見對方目光隨和,並無敵意,於是向他微微點頭示意。
張小凡微微一笑,帶著碧瑤走上前,阿航情緒激動了片刻,此時已然回過神來,向著對方介紹道:“源哥哥,這一位是青雲門的張小凡張少俠,和她的未婚妻碧瑤,是他們救了我.......們。”
白衫男子聞言,立刻深深一躬行禮,真誠道:“原來是青雲門的高徒,在下太行張家張冀源,多謝兩位恩人出手相助,兩位大恩,張冀源沒齒難忘。”
“嗬嗬,張師兄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張小凡抱著熟睡的小嬰兒,微笑回道。
張冀源點了點頭,疑惑的看了眼張小凡懷中的嬰兒,隻道是張小凡和那綠衣女子的孩子,隨即皺眉道:“赤熠那個老賊就要追上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先離開再說吧。”
說著又看向舒航問道:“阿航,二姑姑呢?”
舒航麵容瞬間慘白,愣了一下,眼圈一紅,再次落下淚來,張冀源看她梨花帶雨般柔弱憐人模樣,麵色一變,似明白了什麼,急聲道:“二姑姑呢?她怎麼了?”
舒航麵色淒然,心中悲痛,指了指佛殿,說不出話來。張冀源見此,已然確定了心中猜想,他麵露哀痛,一個閃身跨入了殿中,目光在殿內一掃,隨即落在一張長桌上,那裏此時正一動不動的躺著一個女子,她的周身竟是一大片醒目的血灘,不僅腹部被鮮血全部染紅,就連桌子都已經積滿了漸漸凝固的血液,此外還有不少順著桌子流在地上,彙聚了一條刺眼的血痕。
“姑姑!”他眼中蓄滿了淚水,呆滯了片刻,然後緩步走到女子身前,眼睛陡然睜大,接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二姑姑......”
張小凡和碧瑤舒航三人走了進來,見他如此,都不好說什麼,過了片刻,張冀源似乎從悲痛中醒悟過來,看向舒航沉聲問道:“二姑姑,到底怎麼回事?”
舒航心中悲慟,哽咽著將他們分開後,夫人怎麼中的噬心蠱毒,怎麼蠱毒入侵心肺,包括昨晚的一切都詳細的說了一遍,直聽得他心中又驚又駭又是悲痛欲絕。
他目光看了眼張小凡懷中的嬰兒,隨後霍然轉身,走到夫人的屍體前,此時雖然舒航已經為她穿好了衣衫,但那腹部的凹陷與全部被血浸透的衣衫,已然告訴了他事情的真實性。
他怔了一下,整個人仿佛突然沒了力氣一般,再次跪了下去,看著婦人的麵容沉默不語。
張小凡歎了口氣,走上前道:“冀源兄,還請節哀。”
張冀源聞言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光下移,落在那個尚未睜眼的嬰孩上,他伸出手從張小凡手中接過,然後起身感激道:“張師兄,大恩不言謝,來日但有所命,張家義不容辭!”
“隻是赤熠那狗賊雖然有我族高手阻攔,但對方人多勢眾,咱們還是先行離開吧。”
張小凡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不爽赤熠的行徑,但以他目前的實力,還不是人家的對手,一位一流勢力的宮主,其修為可想而知。
四人既然下了決定,立刻行動起來,將那婦人屍體直接安葬在古廟外後,幾人便迅速向東離去。
破敗的古廟隨著張小凡等人的離開而重新歸於平靜,不知過了多久,十數道紅光突然自天際飛來,片刻後在古廟外停下。
光芒散去後,十數人這才露出了真容,除了當先的一位身著火紅長袍的老者,餘者皆是一身黑衣,腰束紅色玉帶,肩上繡著鳳凰的圖案,正是棲鳳仙宮的人馬。
紅袍老者麵上皺紋橫生,平白多了幾分威嚴,冷聲道:“燁兒,你說的就是這裏?”
老者話音落下,人群中的趙光燁被兩人攙扶著走了過來,有氣無力道:“正是,師父,就是在這裏,那張小凡和上次在聚仙樓出現過的綠衣妖女,一起偷襲害死了白師弟和周師弟,然後聯手將我打傷,弟子不惜折損經脈,使出了血鳳流光遁,這才得意安全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