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哎!對,就是老公。”張小凡心頭一跳,一邊興奮不已的應了一聲,一邊竭力強壓下臉上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他知道,這個世界還沒有“老公”一詞,女子稱呼丈夫,大多都是叫“夫君”、“相公”或者直呼其名,就像蘇茹叫田不易一樣,通常都是直接叫不易。如此既不顯得太過親密失禮,又不顯得生分。
碧瑤見他一臉壞笑的樣子,分明是不安好心,好像憋著什麼壞主意,隻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出不妥的地方,老公這個名字,雖然從未聽說過,但似乎隻是罕見別扭一些罷了。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皺了皺眉,盯著張小凡狐疑道:“你不是姓張嗎?我怎麼記得好像在哪裏聽過他們叫你張師弟?”
“咳咳,實不相瞞,張是隨我娘的姓,其實我本姓老,隻不過覺得這個姓氏太過罕見,而且也不好聽,所以很多時候都讓他們喊我張姓。”張小凡幹咳一聲,心中狂笑個不停,麵上卻沒有絲毫異色,他一本正經的解釋完,又道:“所以你呢,直接叫我老公就好,嗯,我並不介意的。”
“哦,”碧瑤哦了一聲,重新夾起剛剛的雞腿,低頭吃了起來。心中卻忍不住想起這兩天的經曆,自己那樣對他,又是動手打他又是懷疑的,他卻依然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無怨無悔。碧瑤心中感激,悄悄抬起那雙明亮的眸子望去。
見那臭小子正拿著一根竹簽,津津有味的啃著串在上麵的肉,他的麵貌自然跟俊美沾不上邊,但卻棱角分明,不失英俊,麵如白玉,目若朗星,雖然經常看著自己發呆,但細心觀其言行舉止,不難發現他的個性放蕩不羈,為人爽朗瀟灑,氣度不凡,與那些所謂的正道君子很是不同。
“謝謝你,老公。”碧瑤輕聲道。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小風從窗外吹進來,吹的燭火忽閃了幾下,張小凡看著那搖曳著的燭火,和燭火的另一側,她那清明純澈的美眸。她的聲音很輕,也很空靈,空靈中還有三分嬌媚三分甜美。那一聲“老公”,不僅讓他的耳朵懷孕了,而且在他的心中,也瞬間蕩漾起一陣漣漪。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吃過晚飯,張小凡又和碧瑤簡單聊了幾句,見她興趣缺缺,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張小凡見狀,也就不再打擾她,起身收拾好剩下的酒菜後,便拎著食盒來到了一樓。他發現一樓這裏有火爐和水壺,想到女孩子愛幹淨,一般睡覺前都喜歡洗漱一番,便放下食盒,找到一些煤炭把火生了起來,然後又去打了桶水,把水燒開後,便把熱水和桶裏的涼水一並提了上去。
“咚咚咚。”
“進,”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張小凡聞言輕笑一聲,用腳輕輕把們弄開,然後走了進去。
碧瑤從床上翻身坐起,卻依然閉著眼,似乎困得睜不開眼了,她對於張小凡打擾自己睡覺很不滿意,忍不住嬌聲抱怨道:“怎麼啦?”
說完她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舉手伸腰間,少女玲瓏婀娜的身材曲線畢現,慵懶唯美,媚骨天成,睜開美眸瞥了眼張小凡,見後者一手提著水壺一手拎著水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又把眼眸閉上,疑惑道:“你在幹什麼?”
張小凡猛然回神,連忙把水壺和水桶放下,搓了搓手笑道:“我剛燒了熱水,那裏有麵盆,你要不要洗洗再睡?”
碧瑤聞言再次睜開了眼,沉默了片刻,方輕輕地“哦”了一聲。
張小凡見狀便不再說話,徑直走了出去,然後回身小心關好門,輕輕地下了樓梯後,再次提起食盒走了出去。
房間內,碧瑤閉著眼坐在床邊,久久不見動靜,又過了片刻後,她突然睜開了雙眼,然後站起身,先是走到窗邊向外看了眼,但見月色如水,竹影深深,朦朧的夜色裏,似乎還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一道人影。
突然,她清純絕美的容顏上露出動人心魄的微笑,她是害怕黑暗的,也極討厭黑夜,但此時她卻突然覺得,這夜色,竟有種說不出的靜謐和美好。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下來,透過幽幽竹林,留下一地斑駁,張小凡拎著食盒踱步在曲曲折折的小道上,小道的青石上落葉雜陳,走在上麵發出輕微的沙沙的聲音,不時的會有枝杈小路,延伸往竹林深處,小路盡頭,便是一座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