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起床,我就覺得我的頭十分的疼。
任旭壓著我的手臂,已經把我的手臂壓的沒知覺了。
我慢慢把我的手臂從他的身底下抽出來,然後下了床,伸了個懶腰。我走到窗戶前,把窗戶打開。瞬間,一股清新的的海風吹了過來,我突然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我轉過身子來,坐在書桌上,腳放在椅子上,看著任旭。他昨日睡著的時候緊皺的眉頭,現在已經舒展了。
我盯著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殺了兩個人,昨晚還打了秦文的人,能說出“我害怕”這三個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敢問他,我就隻這樣看著他。
現在才六點多一點,外麵的太陽早就已經升起來了,正好能照進我的房間裏,把我的影子投在地上。我記得我在索萊爾的時候上英語課,學過影子的單詞是“shadow”,我當時特別喜歡這個單詞總喜歡在各個地方寫上這個單詞。兩年前搬到安吉國,我就再也沒有學過英語了。因為安吉國人是不學英語的。
索萊爾的生活方式與安吉國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幾乎不願意與安吉國人交朋友。這也是因為我們是難民,是過來逃難的,但是索萊爾人不願意服從安吉國的管教,特別是安吉國的宗教,因為索萊爾人是不信教的。因此滋生出許多極端的反安吉教分子,大肆破壞安吉國。甚至放出狠話:“你們允許我們進來,現在又要趕我們走,我們就要留在這裏,不可能讓你們得逞!”我不太能搞懂煽動的人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別人收留我們我們不應該心存感激嗎?但就算安吉國口上這麼說,他們是不敢把我們趕出去的。我們救過他們,這都是很長時間之前的曆史了,我在曆史課上學過。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然後開門下了樓。
我發現我媽做好了飯,我和任旭都有。我把我的那份吃完了,然後把任旭的那份拿到樓上,放在了我的書桌上。
我走到任旭的麵前,雖然我很不想喊他起床,但是早飯都做好了,是不能不吃的。所以我晃了晃他的身子,說道:“任旭,起床了。”
他發出了一聲哼哼,然後繼續睡。我又接著喊了幾聲,他才勉強睜開他的雙眼。他揉了揉自己惺忪的雙眼,然後用慵懶的聲音問我:“怎麼了?”
我趴在他耳邊說:“起床,吃飯了。”
我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為什麼在秦文和任旭之間選擇了任旭,我之前明明那麼在乎秦文,我那麼想把他救出來,在我以為是他要被執行火刑的時候那麼難過。結果,在昨天,任旭打他的時候,我並沒有阻止任旭,而竟然一開始想要阻止秦文。
我把他拉起來,他的狀態又與之前無大差別了。立馬跳起來,我指著書桌,他走過去開始吃飯。
我又不自覺的想起來林煜說過的話了。她說他很有魅力,是個人都會上癮。我看著他的背影,自我反省了一下:我對他上癮了嗎?
沒有。
我絕對沒有,我隻是覺得他對我挺好,因此我也應該對他好一點。這是絕對正常的。
等他吃完飯,我搬了個椅子坐在他麵前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他轉過身子來對著我說:“等把你姐這事辦好我們就走。”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們今天就能走了。”
“為什麼?”
“因為剛剛我下去聽見我爸說今天葉穎要來我們家吃飯,但是我媽在跟他講關於你的事,然後我感覺我爸有點猶豫。八成你有戲。”
“那你這意思,我萬無一失?”
“隻要你發揮正常。”
“嗯……你想遊泳嗎?”他突然轉移話題,我看了外麵一眼。
“現在嗎?哪兒有人一大早就遊泳的?”
他站起身來,拉著我說道:“不一定遊泳啊,我們可以就去海邊轉一圈。一天到晚待在屋子裏該多無聊。”
我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還是跟他走了。
我們走到海邊,早上冰冷的海水拍打在我的腳麵上。我轉臉對著任旭說:“你看看這水溫,你還想遊泳嗎?”
“我本來就沒打算遊泳,我傷口還沒好呢。”說著,他就把自己的上衣掀了起來,我看到爆包紮傷口的紗布已經染紅了。
我到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問他:“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的傷口都已經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可能是昨天晚上把傷口撕裂了。”
“不行不行,趕緊跟我去診所。”我拉著他的手,他似乎不太樂意。
“算了算了,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傷口感染有多可怕嗎?快走快走。”他雖然也跟我不想出來,也是很不情願,但他還是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