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咬你的時候破了嗎?”
她的氣息輕柔地撫在臉上,空氣中帶有一絲洗發水的甜香。甜香的氣息慢慢侵入他的嗅覺,腦海,他隻覺得思維又有些緩慢了。
沈忱嘴微張,他有些不知所措。
咬咬他?
所以那晚上他沒有猜錯,脖頸後排的那一行印記,的確是她咬的牙印嗎
難怪那天,脖頸後麵很是酸痛。
沈忱睫毛微微輕顫著,但他還是努力不移開視線,與她對視。
“沒沒破。”
“疼麼?”她接著問。
他微微搖了搖頭,“不疼”
“真的?”
他頓了一下,慢慢說道,“真的,就是有一點酸”
“酸啊。”她頷首,也沿著床沿坐在了他旁邊。
他脖頸後方的手並沒有移開。他微微偏過頭望過去,就見她笑了。
唇角上翹,目光溫柔繾綣,眼神灼灼。
她說,“那——要我幫你揉一下嗎?”
咚,咚。
心跳如鼓。
沈忱隻覺得,自己脖頸後方的酥麻之意更厲害了。
那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一點,一點,又起來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
心想,她一定是不知道吧,alpha的腺體不光是不可以被咬而且也是不能被亂摸的。
但是然後,他聽見自己開口說道,“好。”
得了他的應允,江鬱不留痕跡地舒了口氣,
自從看完“故意傷害三年有期徒刑”那一行字之後,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但既然沈忱說沒破皮,也不疼——那自己替他揉揉,應該那件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吧?
腦袋裏這麼想著,江鬱表麵上依舊是裝作表情淡定。
沈忱站了起來,聲音低低的,“你的頭還疼麼?”
頭?江鬱忽然反應過來。
裝病一時爽,事後掩蓋火葬場。
她含糊地回道,“嗯好了,之前洗了個澡之後感覺清醒很多了。應該沒事了。”
她隨手拿過一個靠枕,自己往床裏坐了坐,身子後仰靠在床板上。
把靠枕墊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用手拍了拍,她抬頭看向沈忱。
“來,過來吧。我替你揉揉。”
聞言,沈忱回首向她望過來。
這個頂級alpha冷著一張臉,薄唇微抿,白皙的皮膚在她房間昏暗的光線下,隱約顯得有些朦朧。
她忽然注意到,
沈忱的耳尖好紅。
“我,過來嗎”
他重複著,視線移到她的腿上,又好像避嫌一樣迅速收回視線。
她是讓他,把頭枕在她腿上嗎
“對呀。”江鬱點了下頭,手又輕輕在腿上的軟枕上拍了兩下,示意道,“你不是同意了,讓我幫你揉揉麼。”
見他定在原地沒動,江鬱打量了一下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又說道,
“啊,對了,”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你身上的衣服,記得脫了。”
“”
脫,脫衣服
沈忱隻感覺血液一陣陣上湧,直接衝上他的麵龐。
臉上一定是燙極了,他極力維持的冷靜宛如被什麼擊碎,一片一片地崩塌。
他一瞬間感覺自己身體,與精神脫了節,都不受控製了。
“脫脫什麼”
頓了一會兒,他幹澀的聲音從喉間擠出來。
“你身上的衣服啊。”
他看見江鬱歪了歪頭,像是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真的,真的要脫嗎
沈忱的大腦還在遲疑,停頓,當機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卻看見自己的手指,慢慢地,顫抖著,撫上了外套的第一顆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理智告訴他,應該停下來,但這微弱的聲音在他腦海的狂浪裏完全掀不起一絲波瀾,就徑直被打翻在地。
他的手指仍然不聽使喚,依舊在往下,一顆顆解開扣子。
他隱約感覺到,江鬱的視線似乎也在他逐漸往下的手指上,於是心裏烈火燒得更急,他的手都不由得抖得更厲害了起來。
在他對麵,江鬱倚靠著床板,正看著他脫外套。
看他慢吞吞的動作,江鬱在他的雙手上掃了一下。
她眉頭不由得一蹙。
這個人怎麼回事?
明明是個s級機甲師,怎麼脫個衣服還手抖?
難道,脫衣服比搞機械還難?不會吧。
她隻是覺得,外套是穿在外麵的衣服,不太好上她的床而已。
算了,沒事,這件事本來也是她理虧在先,他想脫多久就脫多久。
江鬱決定拿出好姿態,耐心地等他脫完。
等了半晌,看著沈忱修長的手指顫抖著,解完最後一顆扣子。
他兩手拽著袖口,將外套緩緩脫了下來。
沈忱裏麵穿了一件寬鬆的黑色短袖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