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材料似乎沒有太大的價值。秦峰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得出這樣的結論。從受害者別墅的搜查結果來看,目前隻能確定路紹淩淩晨1點21分攜帶手機出了家門,暫時沒有再找到其它與案件有關的線索。死者的人際關係還在調查當中,也沒有鎖定明顯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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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傷口推斷,凶手犯案時使用的不是刀具,對吧?”秦峰盯著驗屍報告裏凶器鑒定那一欄“細長棱柱體銳器”的結論問馬飛。
“監控錄像距離案發現場有很長一段距離,從凶手行凶動作推斷凶器是刀具。畫麵放大後變得模糊了一些,但還是能看出凶器帶有把手,有可能是自製的武器。”
“凶手行凶後撒楓葉的行為,像個儀式,這是一場仇殺,而且蓄謀已久,找到死者的仇家,應該也就離找到真凶不遠了。”秦峰放下報告,喝了一口水,“你們調查得怎麼樣?”
“不太樂觀。我們把沿江兩岸走道發案後至今為數不多的群眾全部離開時的所有監控錄像都看了一遍,所有通過監控進出江邊走道的人我們都用電腦進行了標記,但所有監控內的人都是在案發後進入後又離開,沒有發現隻在案發後才離開走道的人,河道內的錄像也沒有撲捉到有人進出。也就是所有進出沿江走道的人數都能對的上,凶手不可能還留在走道內,但監控又沒有顯示他已離開。”
“或許可以從調查案發前的監控試著找找嫌疑人。”馬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凶手可能提前一兩個小時,甚至一天兩天甚至更久前進入走道。每天出現又消失在監控裏的人那麼多,如果要在過去一兩天甚至更久前進入過走道的所有人中鎖定凶手,難度太大了。但這隻是我的猜想,案發前一兩個鍾的監控你們還是有必要查一下…”秦峰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交管局所有的監控錄像能保存多久?”
“15天之內的所有錄像可以自動保存,15天前的會新的影像覆蓋。”
“一個大活人能在監控的包圍中消失,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法,而我們沒有留意到。把這15天內沿江路所有的監控錄像都保存好,我總感覺這些它們能派上用場。”
“我們已經在弄了,還有…”馬飛猶豫了一下說:“有個情況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案發現場正對岸附近的監控顯示,11號淩晨2點12分有個男子模樣的人進入了江邊走道,2點24分又出來了。因為案發時間是1點44分,所以我們把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排除了。”
“雖然彙川兩岸江邊淩晨過後幾乎沒有人影,但偶爾附近的人出來江邊走一下也很正常。”秦峰補充道。
“奇怪的是他穿著風衣,帶著帽子、眼鏡和口罩,好像有意不暴露自己的樣子。”
“嗯?…拍到作案過程的監控顯示,凶手頭上戴著類似冬天用的頭套,穿著純色運動服,也是全身遮蓋著,他們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嗎?”秦峰也感覺蹊蹺。
“雖然都看不到他們的臉,但是體型看上去差不多,我保留了他往返的監控錄像。”馬飛打開手機遞到秦峰麵前。
畫麵中那個男子身形的人全程正常行走,沒有刻意東張西望,從裝扮確實無法辨認出他的樣子,連頭發和手臂都沒有露出來。十一月份的淩晨比較涼,穿著比較薄的風衣出門也不算反常,如今肺炎疫情形勢嚴峻,戴口罩出門也比較普遍,他戴的應該是近視眼鏡,沒有刻意戴墨鏡掩飾。如果凶手作案後遊到對岸後穿上這個男子的衣服離開江邊走道,那麼被換了衣服的男子又是怎樣避開監控裏離開江邊了的呢?或許是不是不該糾結凶手是怎麼消失的,而應該去找到有可能作案的人?秦峰盯著監控畫麵看了幾遍,腦子裏不斷地有疑問閃過。
“雖然他在案發後二三十分鍾後才進入走道,應該不是行凶者,但不排除他是幫凶的可能,你馬上去查一下,看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越井公園對岸幾年前是個村子,現在很多當地村民做起了獨棟的居民樓用來出租,所以基本所有房子門前都應該裝有監控。”
“那順著當晚的監控找到他應該不難。”
“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他可能與本案無關,但作為案發後到過江邊的人,他或許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畢竟,案發現場和他去江邊的位置剛好隔江相對,兩岸也隻隔了兩百米左右。另外,還有一個人你試著去找找,”秦峰從文件夾拿出一張用紙打印的照片,“他叫齊陌,是原路盟集團的職員,受害人是其上級。我下午去死者公司調查得知,四五年前他與死者有過矛盾,一氣之下刪除了公司部分商戶小程序的數據,導致其公司損失嚴重。後來他被判入獄三年,於一年前刑滿釋放。你調查下他現在的情況,尤其是他的住所位置和這兩天的動向。”
交給我們吧。”馬飛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收了起來。
除了調查監控錄像,似乎還需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