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烏鴉嘴”這個說法不太對。
畢竟作為有尖嘴嘴的生物,我們雞雞同樣也是有預言能力的。
比如現在。
我想陛下應該是被禮部侍郎小女兒釣著了。
畢竟他的眼神全部都放在了這位漂亮妹妹身上。
隻可惜謝妹妹眼神清明,一看就不為富貴權勢所折腰。
愛了。
隻是稍微有些心疼陛下了。
他的求而不得終究還是踏著七彩祥雲來了。
沒有太多交流,更沒有像話本子裏那樣讓謝小姐當場表演個才藝,陛下隻淡淡一句“退下吧”,謝小姐就快步退到了自家父親身後。
至於多餘的眼神,她是一點也沒給陛下。
歌舞又在繼續。
要是平時,我必定津津有味,沉迷於漂亮美人的身姿……哦不,舞姿了。
但現在……
唉。
我有些同情地看向身旁的人,並小心翼翼地找他先確定了一下心裏的猜測,“陛下,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陛下倒是沒有猶豫:“是。”
哦豁!
想著謝家小姐那視權勢如糞土的桀驁眼神,我又提前給他打了一個預防針,“那如果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怎麼辦?”
陛下微微一笑:“沒關係。”
呼——
我長舒一口氣。
看來這小子也不會愛情所麻痹。
至少不會說走咱就走,來豪飲這杯愛情的毒酒。
畢竟戀愛腦終究不可取。
結果還沒等我拍拍胸脯,完全放鬆下來,陛下又語氣平靜道:“如果她不喜歡我,那我就把她鎖起來,日日操,夜夜操,操到她喜歡我為止。”
他說得從容。
好像在講什麼睡前故事。
我:“……”
陛下的聲音不大,這話估計隻有我聽見了,而在聲音進入耳朵的一瞬,我的表情忽然變得僵硬,天生對危險的敏銳性讓我下意識沉默裝死。
這樣的我竟與文武百官毫不違和。
陛下見我愣神不說話,又湊近了一些叫我的名字,“臘臘,臘臘,……”
他叫了我幾聲,發覺我還是不回應,便攬過我的腰,討好說道:“臘臘,我開玩笑的。”
說完又貼近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小聲問:“嚇著了嗎?”
……
胡說!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被嚇著?!
該被嚇著的是謝家小姐吧。
我憤怒推開陛下。
陛下倒也不惱,蹭了蹭我,像隻乖巧的毛絨絨大狗勾,“姐姐別生氣,氣著自己對身體不好。”
半撒嬌半哄,連稱謂都變成了“姐姐”。
我忽然很受用,但麵上還是要繃著。
開玩笑,這麼容易就馬上不生氣了嗎?
我這麼好哄的?
陛下:“姐姐不能生氣。”
我:“?!”
我:“憑什麼?”
怎麼連我生不生氣都要管了?
陛下:“姐姐生氣我就不開心。”
陛下:“我不開心就會有很多人不開心。”
我:“哼,哪兒有那麼多人關心你開不開心,你以為都是我?”
想當初小孩兒活得有多艱難啊,被折磨得毫無生氣,別說關心他開心不開心了,當初恨不得他馬上死去的應該都不少。
見小孩兒可憐巴巴,怕他心裏鬱結,躺在床上難受得直接地府一輩子遊,我帶來很多紙張教他折輪船,折星星,來試圖讓他高興一些。
倒也有用,那段時間小孩兒的情緒明顯高漲了不少。
陛下約摸也是想到那些回憶了,他輕笑道,“是,隻有姐姐疼我。”
行吧。
還知道我疼他,算有良心了。
算啦~原諒他了。
誰叫我那麼大度呢?
鬥雞昂頭。
或許陛下真的隻是在開玩笑。
我想。
因為從那之後,陛下就沒再看謝家小姐一眼。
挺好。
都不需要我多教誨我的信條了——
臘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女人,不要為了得不到的男人而低頭,皇冠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