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啟(1 / 1)

是夜。

零落的雨滴落在地麵上,一個黑影向著見山樓穿梭在幾裏外的竹林中,隻見她右腳踏在竹枝上未等竹枝彎下便已經跳到了另一個竹枝上。

雨滴追的緊,黑影路程隻到一半,雨已經織成了線,黑影落腳的竹枝也有了彎下的動作,隨著黑影彈走的動作竹葉上的雨滴四散濺落,少許跟著黑影的鞋底蹭到另一個竹枝上,不一會黑影便到了見山樓外院的側門,黑影後撤步蹬了竹枝借力,跳上了見山樓的三層屋簷角,左手撫去額頭上的雨水,借著殘留手上的水珠撚指向著四樓未點燈廂房微開的窗框彈去,這水珠飛快穿過雨線砸在了窗框上濺開的水花很快融進了雨中,窗戶大開,黑影騰空而起躍入了窗內,匿進了黑暗。

房內窗邊書桌上放著吊式白澤香爐焚著的艾草香,因黑影的進入煙氣四處逃開,一瞬又恢複如常,黑影麵對著房內右手食指勾住窗戶把手將窗戶恢複原樣,黑影長呼一口氣,低下頭撣身上的水,一枚帶衣鏢從房內雕漆嵌寶屏風後飛出釘在窗邊的書桌上,白澤香爐前後晃了兩下。

“柳公子好大脾氣”黑影解下右手手腕的綁帶走到桌前一圈圈的係在了帶衣鏢尾部。

屏風後走出一個著中衣的男子,男子走到房內燭台前點燃了蠟燭,房內亮了起來,男子眯眼打量著窗邊的女子,女子生的清秀隻是被雨淋透了樣子很是狼狽,從發間流下的雨水順著側臉從下巴滴到衣服上,夜行衣緊裹在身上,衣角向下滴著水。

柳應離還未開口,女子躍起匿在了房梁上屆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著玉渦色雲紋紗裙的女子映入眼簾,女子的頭上叮當作響。

“應離,魏侍郎那邊同意了,我看你房還亮著就直接進來了,你不會介意吧”說罷,便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出去!”柳應離將她擋在門內三步內,向前逼著她退出房門,女子悻悻離去。

柳應離關上了房門,走到圓桌前坐下。

“辭歡。”屋內無人應他,他又叫一聲。

“辭歡,下來。”依舊無人應他,一滴血滴在桌麵上,他猛地抬頭,辭歡緊皺眉閉著眼一手扶著蜀柱,一手捂著嘴,血從指縫間流出,柳應離躍起抱下辭歡,安置在床上,拉動床帷內藏著的繩,他把著脈,仔細尋著辭歡身上是否有傷口,門口腳步聲也近了。

“你讓不讓人睡覺”一個提著藥箱聳拉著臉的俊秀男子抱怨著進了門。

“你快點!”柳應離拽著男子的袖子用腳蹬上了門。

“辭歡?”男子看著床上躺著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女子。

“先救人”柳應離拿來了打濕的手帕擦拭著辭歡嘴邊的血。

男子盯著柳應離的動作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柳應離直起身將砸在他身上正準備開口,男子接住搶在他前“中毒了,你看她吐的血,乍看是正常紅色沾到這手帕上是暗紫色…”

“飛魚”沒等柳應離問出口,男子攤開藥箱拿出針袋鋪在床邊從裏麵抽出一根針紮在辭歡的虎口處,從藥箱裏翻出一個白瓷瓶圍著施針出倒了一圈白色粉末。

“飛…魚,辭奕?”柳應離思索了片刻。

“或者你現在應該叫唐奕,大概有半年了,手上藥不多隻能暫時壓製,針不要拔,我一會叫辭惑來給她換衣服”男子收好藥箱,站起身拍了拍柳應離的肩膀,離開了房間。

柳應離趁著辭惑給辭歡換衣服的間隙,去了見山樓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