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明駿,你可真夠朋友,這樣的好東西,居然想要獨吞,是欺負我不知道吧?”趙希烈哼哼道,“老實說,你是怎麼知道這玩意兒的,你剛剛可沒有打開看過。”
李明駿眼見自己的小伎倆被拆穿,也不惱,笑道:“以上穀的時候,看到漢軍人手一個這樣的玩意兒,非常實用,挖溝砌牆,順手無比,而且在戰時,還能用來當武器,就這鋒刃便是穿上盔甲,一下子劈下去,照樣給他劈開了。”
“的確是好東西,你一千把,剩下的都是我的了。”趙希烈一揮手,哈哈大笑道。
“怎麼也得一人一半吧?隻給我一千把,太心黑了。”李明駿大叫真情為。
“我隻還了一萬人不到,我在這兒五萬多人呢,這叫按比例分配,我是公道得不能再公道了。”趙希烈嗬嗬笑著,把玩著手裏的工兵鏟,揚長而去,剩下身後的李明駿不住的頓足道:“失策了,失策了。”
長平的軍隊開始換裝,最精銳的一線部隊首先換上了來自漢國的最好的武器,一台台的神機弩裝上了早已砌好的堡壘,這些堡壘都經過經心的測算,每個堡壘之中,安裝著兩台神機弩,以保證能不間斷的射擊,這些看起來毫無章法,亂七八糟布置的堡壘隻有在戰事爆發之後才會展露出他們的獠牙,因為在他們的射擊之中,沒有死角的存在,任何一個角落,都能保證能被神機弩照顧到。
趙澈的五千城防軍,是最先換裝的趙軍,穿上了全套盔甲的他們,立時給人眼前一亮,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話的確說得不差,這衣甲一換,整個精氣神兒立馬便上來了,穿著簇新的盔甲,提著剛剛開鋒的武器,五千城防軍頂到了防線的最前方,好鋼也用在刀刃之上,作為西趙軍隊之中,戰鬥力最強的部隊,他們也被賦予了最艱苦的任務。
就在長平因為漢軍的支援物資開始抵達而歡欣鼓舞的時候,樂天溪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時刻。
江福矛將一個爬上坎來的秦軍刺下去之後,溪溝的對麵,秦人的鳴金號角又響了起來,看著潮水一般退下去的秦軍,江福輕輕地籲了一口氣,從自己站著的一塊巨石之上滑了下來,手裏的長矛竟然在最後一刺之中,竟然別斷了,隨手拋掉半截茅杆,從地上撿起一根陣亡同伴的長矛,再撕下一截布條,用心地纏了起來,雖然還隻打了幾場仗,但江福現在已經徹底蛻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老兵了,用布長纏上矛杆,能在刺殺的時候,更好地用上力道,免得沾了血的手打滑,在戰場之上,一砍不如一刺,一刀斫下去,不見能得要了敵人的命,但一矛捅穿,神仙也難救。
“小福子,先吃點,那些狗日的一會兒就又會攻上來了。”另一邊,肚子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的螃蟹扔過來一個帶血的饅頭,看到螃蟹現在的模親,江福便想笑,這家夥現在套不上原來的皮甲了,隻好找了兩根繩子將皮甲綁在身上,人也顯得更厚,看著倒真像一個螃蟹了。
“謝謝螃蟹哥!”江福接住拋過來的饅頭,咬了一口,凍得跟石頭似的,一邊咀嚼著饅頭,一邊從石頭後探出腦袋看向對麵。
“螃蟹哥,我們還要守多久?”從地上掏了一把稍微幹淨一些的雪塞進嘴裏,江福含糊不清地問道。
“應當還要守一天。上頭說要守三天,現在不是隻守了一天半嘛,再守一天,我們就可以準備後退了。”
“狗日的秦人也厲害,硬是不怕死。”江福看了看溝底躺著的一層疊著一層的秦軍屍體,啐了一口。
“秦人還是以前的秦人,但是老子人已經不是已前的老子們了。”螃蟹說繞口令一般的說著,“不管他來多少,來一個我砍一個,來兩個我砍一雙。”螃蟹提起了他的大斧子,就在一邊的青石之上霍霍地磨了起來。他閑下來的時候,做得最多的就是磨他的斧子。
江福突然感到地麵有些震動,他疑惑地站了起來,這種感覺更強烈了,地麵都似乎在搖晃。
“螃蟹哥,地怎麼在晃?”
不用他問,螃蟹已經跳了起來,抬眼看向他們的側後方。
“我操他姥姥的。”螃蟹突然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