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麗微微點頭,”這的確是該去做的,如果我們能在鶴城再聚集起一批步兵,那麼對趙軍的威脅會更大,可如此一來,誰來守城呢?”
葉楓攤攤手,”你們兩人都要出去,那這守城的任務,便隻能交給我來守了,陸縣令,接下來我們可要在一起合作了.”
“打仗我不懂,但後勤統籌方麵,葉師長盡管放心,交給我好了.”陸亭忙不迭地點頭道.
古麗在鶴城隻停留了短短的一天,補充了一些糧食和飲水之後,並將受傷的士卒留在鶴城修養之後,便又揚鞭策馬而去,接下來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在代郡之中攪起一番風雲來.
南漳城,守將張明臉色發青,一手是李明駿自代郡首府西陵城發來的命令,要求他立即調配兵力,務必將這一股衝進來的漢軍騎兵剿滅幹淨,另一隻手中,拿著的卻是南漳以下各縣發來的告急文書.
“操你老娘的.”張平將手裏的告急文書狠狠地貫在桌麵之上,”忽而在東,忽而在西,同一時間裏兩地都出現漢軍騎兵,而且數量都達數千之眾,難不成這漢軍將領還會撒豆成兵不成,這些沒用的東西,左右不過是看到漢軍的斥候或者小股部隊便草木皆兵.”
“將軍,不管下頭這些縣是不是謊報軍情,但漢軍這支多達五千人的騎兵的確是在代郡遊蕩,我們已經有數支運糧隊伍被他們搶劫一空了,這樣下去,各縣的駐軍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啊!”一名官員道.
“我怎麼不知道必須要將他們剿滅掉,但我怎麼剿?李將軍的確給我派了三千騎兵,但加上我這裏的一千騎兵,攏共也在四千騎兵,而對手又多少,五千人,而且是五千匈奴騎兵,就算我堵住了他們,又怎麼打得過?”張平怒氣衝天地道.”這他娘的是騎兵,來去如風的騎兵,不能準確地捕捉到他們的蹤跡,我連打都沒得打.”
“可是李將軍既然已經下了死命令,不去做的話,隻怕也會得咎的.”
聽到下頭人的這句話,張平一下子泄了氣,”這代郡從來都沒有對大趙臣服過,子蘭時期如此,後來更是如此,漢軍對代郡是勢在必得,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與漢軍相抗衡,又何苦在代郡與他們耗,不如將代郡舍了給他們,收縮實力保住上穀,河東,晉陽,這樣下去,代郡裏的幾萬兵便要活生生地折損在這裏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聽說趙大人已經去了函穀關,想請秦人出兵幫助我們防守,周長壽他們能請得來漢軍,難道我們便請不來秦軍麼?”
“這能相比麼?”張平瞪了他一眼,”漢國如今政治穩定,上下一心,而秦國呢,秦武烈王一命嗚呼,新君剛剛登位,正在一門心思收攏國內各大勢力,軍隊更是軍心不穩,李信,王逍喪命,王剪不知所蹤,蒙恬死得不明不白,掌控秦國大軍的居然是路超,周玉這幾個燕人,除了路超,那周玉檀鋒能讓人心服嗎?這個時節,秦人敢出兵?我最擔心的就是秦人完全就是在攏著我們替他們擋著漢軍,讓給他們以喘息的機會.”
“便是這樣我們又能怎麼辦呢?”下頭人悲歎一聲,”總是過一天算一天罷了.上頭的事情,我們如何能左右得了.”
張平抱怨了一陣子,還是站到了地圖前,抱怨歸抱怨,可事情還是要做的,大家現在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傳令下頭各縣,每縣駐軍統統出動,沿著這條線緩緩向內裏收攏,記住,一定要多帶一些車仗,床弩和弓箭,寧可慢,也不可冒進.隻要他們能穩住陣仗,匈奴人便不會過多地去攻打防備森嚴的步卒陣地,我們慢慢地壓縮他們的活動空間,而我,將率領四千騎兵,尋找他們的主力.”
“張將軍,先前您不是說,咱們的騎兵不是他們的對手嗎?”
“的確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選擇的線路,都是靠近我方步兵或者城牆,我希望的是,不是我們去找他們,而是他們來找我們.這樣的話,我們還能依靠步兵,城池等地形優勢與他們抗衡,殲滅對手我的確沒有想過,但削弱對手,減少他們的破壞力我們卻是可以做到的,這也是我能做的極限了.”張平輕歎一聲,”大廈將傾,人力豈能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