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超越時代的東西,又怎麼可能一蹴而就?火藥的配方看似簡單,但要製造出威力符合自己要求的火藥可就難了,或者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大門傳來輕輕的叩擊之聲,高遠抬起頭,看到來自遼東三郡的名醫,也是大議會大議員之一的柯遠山正有些神色拘禁地站在門口.
“柯醫師啊,進來吧!”高遠微笑著招招手,示意柯遠山進來.
門在柯遠山身後輕輕關上,柯遠山單膝跪倒在高遠麵前,”柯遠山見過王上.”
雖然身為大議員,但大議會,高遠是不露麵的,柯遠山實則上也隻見過高遠兩次麵,都還是在東胡戰爭期間,這一次突然遭到高遠的單獨召見,在麵對這位傳奇的君王的時候,饒是柯遠山自認為心智還算堅強,仍然忍不住一陣陣的緊張.
“坐吧!”指了指身前的椅子,高遠道.
“多謝王上!”柯遠山半邊屁股挨在椅子上,虛虛坐著,倒似紮馬步一般.
“那個一真,有把握救活麼?”看著柯遠山,高遠問道.
“沒有!”柯遠山心驚膽戰地道,從曹天賜派人將各類珍貴的藥材不要錢一般地堆到他與裘得寶麵前,柯遠山就明白了眼前這個病人的重要性,可愈是如此,他便愈是擔心,因為這個病人實在是傷得太重了,本想說個假話,但在高遠的逼視之下,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一成也沒有?”高遠皺眉道.
“那倒也不是,但不超過三成.”柯遠山小心地答道,在他看來,三成的機率,實則上已經為這個一真判了死刑.
高遠歎了一口氣,”這個一真對我,或者說對大漢來說,非常重要.”
“王上,草民會竭心盡力將他救活的.”聽著這話,柯遠山隻能挺起胸脯擔責任了.
看著柯遠山苦瓜一般的臉,高遠微微笑了笑,”他的傷很重,我明白,柯醫生,你原本在東胡時期,亦是東胡最有名的醫師之一吧?”
“小有薄名而已!”柯遠山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看過一份報告,上麵說你與呂詩仁,哦,就是當初燕國在東胡的那個諜探頭子後來背判了燕國投靠了米蘭達的呂詩仁關係很不錯.”高遠微笑著問道.
笑容僵在了柯遠山的臉上,渾身汗出如漿,卟嗵一聲,他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在了高遠的麵前,”王上,我與他的確關係不錯,可是,可是我們僅僅是醫術上的交流啊,王上也知道,呂詩仁他當初的確是東胡的第一醫生,我與他交好,隻是探討醫術而已,僅此而已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大燕的諜探,更不知道他後來投靠了米蘭達啊.”
高遠一伸手,將柯遠山從地上拎了起來,”你不要害怕,我隻是求證一下,並沒有要算救帳的意思,我在監察院的報告之上,看到了其中有一條寫著呂詩仁有一套針法,效用極佳!”
聽著高遠的話,柯遠山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套針法我還向呂詩仁討教過,他這個人很奇怪,居然也不藏私,我向他學習過,隻不過沒有他那麼精準.”
高遠點點頭:”那個時候,他應當還沒有背叛大燕,一個成天活在刀鋒之上的諜探,同時又是一個名醫,他大概也不想自己的絕技有一天因為自己的死亡而失傳吧,所以這才教給你?你學得怎麼樣?”
“大概有呂詩仁的七八成功力!”柯遠山肯定地道,突然之間他明白了什麼,一下子閉上了嘴巴,看著高遠半晌,才呐呐地道:”王上,這差的兩三成,可就關乎到一個人的性命了.”
“哦?”高遠眉毛稍稍掀了一下.
“呂詩仁用這套針法,可在在極短的時間內激發一個人最大的生命潛力,但他卻不會將人弄死,臣下如果用這套針法,效果倒是差不多,但事後,這人肯定是活不成了.”柯遠山低下了頭.
“一真本來就要活不成了!”高遠站起身來,轉過身,看著身後窗外隨風起舞的鬆林,”但他所知道的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我需要他清醒地講出在爆炸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草民明白了!”柯遠山低聲道.跪在地上,向高遠叩了一個頭,轉身,退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