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程勒馬緩緩後退幾步,低聲道:”該死的,誰讓你們射箭的,可別射死了他.”
“應當沒射死,剛剛我看到他的衛士把他扶下去了!”身邊一名將領低聲道.
“攻打田府,記住,田遠程要活的,我還要他有用呢!”白羽程吩咐道.
“明白!”身邊的將領重重地點點頭,轉身下達命令:”羽箭掩護,撞木上前,撞開大門,衝進去,記住,不許殺了田遠程,要抓活的.”
嗖嗖的羽箭聲中,齊魯軍團的士們們嗷嗷叫著衝向田府高大的圍牆,沒有準備雲梯,士兵們便搭起人梯,士兵沿著這個人梯向著圍牆之上爬去,牆內的齊兵揮舞著長矛,大刀,拚命地刺殺,斫砍,不時有齊魯軍團的士兵從圍牆之上墜下來.不過牆上的士兵也在牆外的羽箭之中,下餃子一般地墜下圍牆.
數十名士兵抬著合抱粗的大圓木,叫著號子,對著那兩扇厚實的朱紅大門衝去,轟隆一聲巨響,大門雖然沒有被撞開,但卻明顯的向內裏凹進,內裏傳來慘嚎之聲,顯然剛剛大門之後是用人頂著的,但在巨大的撞擊力之下,隻所頂著大門的人現在已經死活不知了.
士兵們喊著號子後退十數步,發一聲喊,再一次向前衝去,當轟隆隆的聲音再度響起之時,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已經齊齊向後飛去,幾十個抱著圓木的士兵踉踉蹌蹌地衝進大門,最前頭的幾個已是丟掉了圓木,摔成了滾地葫蘆.
大門打開,門外的士兵們發一聲喊,一窩蜂的向內衝去.
看到大門被破,本來站在圍牆,角落上的齊軍立時丟下武器,轉身便逃,齊魯軍團的士兵立即爬上了圍牆,沿著圍牆一路狂奔,上角落,走屋脊,頃刻之間,田府的製高點上,已經站滿了齊魯軍團的士兵,羽箭不時響起,將滿院子奔逃的齊軍一個個地放倒在地,直到有一個聰明的人丟掉了武器,雙手抱頭,往地上一蹲,本來追著他的羽箭立刻改變了方向.
有樣學樣,越來越多的齊軍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任由外麵衝進來的齊魯軍團將他們一個個按倒在地,捆了起來.
白羽程大步走向田遠程的書房,在田遠程的書房之外,還站著十數個忠心耿耿的衛士,看到白羽程走來,嚎叫著揮刀衝了上來,白羽程冷哼一聲,斜跨一步,閃過麵前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身後的士兵撲了上來,將這十幾個衛士團團圍住,在兵器不斷地撞擊和慘叫倒地的聲音之中,白羽程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田遠程麵色蒼白,麵對著大門,坐在大案之後,手中端著一個杯子,正向著唇邊舉去,隻不過手顫抖得的有些厲害,幾次湊到了嘴邊,卻又無力地墜下,看到白羽程進來,田遠程猛地一咬牙,舉杯便欲將杯中的物事喝下去.
白羽程手一揚,帶鞘的彎刀飛了出去,正正擊打在田遠程的手腕之上,當啷一聲,杯子墜地,內裏的液體灑了一地.
“田大公子,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既然還不想死,那就不如好好地活下去吧!”白羽程走到大案邊,伸手撿起掉落在案上的佩刀,看著田遠程,道.
“我絕不會落在你們手中任由你羞辱!”他轉身,伸手去拔大案一邊掛著的佩刀,刀出鞘,卻看到白羽程雙手抱著膀子,正冷笑地看著他,他不由又頹然將刀丟掉,白羽程是有名的悍將,而他,隻不過是一介書生,在白羽程麵前動刀子,自取其辱而已.
“田大公子,螻蟻尚且惜命,何況人乎?”白羽程淡淡地道:”田老爺子以前也是茶不思飯不想,但在大雁湖畔住了這兩年,卻是胖了許多,紅光滿麵,現在每日散步遛馬釣魚,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你是他的兒子,難道就不想去他的膝前盡盡孝嗎?”
“父親英雄一世,豈會願意看到我成了喪家犬一般在你們麵前屈膝求活?”田遠程慘笑道.
白羽程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放在了田遠程的麵前,”這是老爺子的信,你自己看吧!人是會變的,田老爺子現在與以前可大不一樣了.”
顫抖著手打開信,紙上隻有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不如去也!”
“父親!”田遠程哀嚎一聲,這熟悉的字體正是父親田單的親筆.手一鬆,紙張無力地飄然落地,田遠程癱倒在椅子上,”白羽程,你們想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