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啊,我就知道荊如風不是個好東西啊,要不然趙大將軍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一直摁著他不讓他有機會在我軍中出頭啊,十萬大軍啊,就這麼沒了.”一個昂藏大漢,在屋中哭得稀裏嘩啦,河東大營裏,趙牧一係的高級將領幾乎都沒清洗得幹幹淨淨,但那無數的基層軍官卻是無法清洗的,裏麵有很多都是他周長壽的舊部,現在全都沒了,死得糊裏糊塗,不明不白.
一雙大手按在周長壽的肩上,”周兄,節哀順便吧!”
周長壽抬起頭來,看到的是步兵憔悴的臉龐,”逝者已矣,現在我們要打起精神來應對麵前的強敵,剛剛接到消息,蒙恬,路超兩路大軍合一,由蒙恬統一指揮,超過十萬大軍已經向我們的防線撲來了.”
周長壽一躍而起,”我要與他們決一死戰.不為河東大營這十萬將士複仇,我誓不為人.”
步兵點點頭:”秦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剛剛我接到的消息,趙杞開放了上穀郡,李信率十萬大軍出上穀,已經奪了代郡,王逍領另一路大軍也攻下了我們的山南郡城,馮發勇將軍戰死了,賀蘭雄將軍不得不退出代郡,退往積石城,現在,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不管是賀蘭雄司令官哪邊,還是我們這邊,任何一方出了問題,秦軍都可以長驅直入我大漢腹地.”
“他們有十萬大軍,可我們現在手中的兵力也不比他們少多少,而且漢王也一定會派援軍過來的.”周長壽大聲道.
“那是自然.”步兵點點頭,”可是事出突然,這一次的事情,便是漢王,恐怕事先也無法料到,援軍開拔,總是需要時日的,而在這之前,卻要告我們頂住了,周兄,你現在手裏有兩萬人,我手裏有一萬人,而新編魏軍有三萬人,這便是我們全部的力量了.在兵力之上,我們不如對方,戰鬥力之上,恐怕也比不了對方,這十萬秦軍的主力,來自蒙恬的部隊.即便是路超的麾下,那也是打下了整個韓地和大半個魏國的精銳之師,雙方力量對比還是很懸殊的.”
“自古以弱勝強的戰例,數不勝數.”周長壽道.
步兵笑了起來,”周將軍說得對,真要說起來,這些年來,我們漢軍倒真還是一直在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之下在打仗,但也還從來沒有輸過,即便前頭小挫,但到最後,贏的總是我們,但周兄,有一點我要說在前頭,我們三支軍隊,現在需要事權統一,隻能有一個聲音.”
“這自然是沒問題,我周某的麾下,聽憑步將軍你的命令,唯你馬首是瞻.”
“多謝周兄成全!”步兵道.
“我不求別的,隻求能早一日打到鹹陽,抓住李信,蒙恬,王逍,路超,抽他們的筋,扒他們的皮!”周長壽惡向膽邊生.
“周將軍,我們這邊監察院來了一位高級官員,他想與你單獨談一談.”步兵突然話鋒一轉,道.
“監察院的高級官員,誰,牛奔吧?”大漢監察院的高級官員,周長壽還隻認得一個牛奔.
“不是,級別比牛奔高多了,他是監察院的副院長,易彬,專司外務.”步兵笑道.
昏暗的油燈之下,一身黑衣的易彬如同一個幽靈,他所坐的位置恰好處在油燈光亮的死角之處,整個人似乎都都融入到了黑暗之中.而周長壽所坐的位置恰好又在油燈最亮之處,這種感覺讓周長壽有些不舒服.
“周將軍,趙國之事,想必您已經很清楚了.”易彬幽幽地道.
“當然.”周長壽咬牙切齒地道.”趙杞這個獨夫,賣國賊,趙國如亡,必將亡於他手.”
“趙杞現在在國內一手遮天,而關中大平原之上河東大營的失敗,更是讓趙杞加緊了對國內的控製,因為他很清楚,趙軍的這一敗,已經讓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了.現在趙國,一股反對他的暗流正在洶湧,隻不過他們現在缺少一個領頭的.”易彬道.
周長壽眼光微微一縮,”你是說……”
“對,我說得就是周將軍您,您是趙牧大將軍當初的副手,在軍中亦擁有崇高的威望,雖然趙杞這些年來一直在清洗趙大將軍的勢力,但基層的軍官他總是無法清洗的,我們監察院希望周將軍您能夠回到邯鄲去,當然是秘密回去,由您來出麵,收攏邯鄲衛戊部隊的反對趙杞的力量,以舉推翻趙杞的統治.”易彬道.
周長壽吞了一口唾沫,”如果我去了邯鄲,那這裏?”
“這裏有步兵將軍.”易彬道:”周將軍,現在邯鄲更需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