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靜遠的失守,對於索普來說,不諦於是一個晴天霹靂,東胡在顏乞敗亡之後,便已經顯現出頹勢,顏乞,慕容昆,阿齊滋,拓拔宏等一係列大將的陣亡,讓東胡元氣大傷,五萬鐵騎葬身河套,讓東胡在兵力之上已經捉襟見肘,東胡人,從來就不是一個以兵力眾多而顯名的國家,他所依仗的,是他鐵騎的犀利,但當他們的騎兵在征東軍麵前失去了一貫的威力之後,他們向幾乎是無法可施.
正是因為兵力的不足,索普才想到與燕國結盟,來共同對付日益強勢的征東軍,燕軍自南而來,東胡騎兵自東西出,兩麵夾攻,將兩方共同的敵人高遠打倒,但希望是豐滿的,現實卻很骨感,高遠奇兵突出,在極短的時之內,便將燕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地趴下了,屈辱地向昔日的部下割土求和.這個噩耗傳來,東胡國內幾乎是噤若寒蟬,這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將不得不獨自麵對征東軍大軍的圍攻,失去了琅琊與漁陽的燕國,幾乎已經對征東軍完全失去了威脅.
索普在他的王宮裏,大聲地咒罵著燕國的無能,但不等他的咒罵之聲落地,寧遠,靜元幾乎在相同的時間之內落入征東軍之手.
寧元,靜遠的失守,使得榆林失去了屏障,如果榆林再丟,則和林便如同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大姑娘,赤身裸體地站在強悍的征東軍這個大漢麵前.
榆林必守.這是東胡上下一致的共識.
索普發出全國動員令,東胡上下,人不分老少,地不分南北,盡數向榆林集結.
榆林當年被高遠一把火燒成白地之後,一直沒有恢複過來元氣,當中經過幾年的休整,勉力又修起了城牆,但在燕軍攻伐之時,又被拆成一地瓦礫,時間剛剛過去兩三年,以東胡的財力,實在難以在榆林再一次修築起城牆.彼時上至東胡王索普,下至東胡普通的老百姓,俱都認為燕軍十萬常備軍被打殘,短時間之內,東胡再也不會麵臨外敵的侵犯,所以榆林重建的事情,便被一拖再拖地拖了下來.
但時局的變化,顯然超出了所有人的估計,征東軍在短短的數年時間裏,如同滾雪球一般膨脹起來,在榆林的城牆還剛剛打了一個地基的時候,竟然就再一次麵臨著強大的敵人的侵犯.
無數的東胡人從四麵八方向著榆林湧來,不論男女,不論老少,兼帶著奴隸,一齊趕赴榆林,肩挑背馱,開始搶修城牆.
青壯們被動員起來,騎上了戰馬,而索普最後壓箱底的宮衛軍,更是一口氣調了一萬到榆林,在索普看來,榆林這戰,幾乎就是東胡生死存亡的一戰了.
禍無單至,福不雙行,就在索普動員全國上下在榆林搶修城牆的時候,遼寧衛再次傳來噩耗,阿固懷恩叛變了,他率領萬餘原阿固族士卒,獻出了遼寧衛,順便將那裏其餘的東胡士卒一股腦地送進了征東軍的虎口.
賀蘭熊的東方野戰集團軍控製了遼寧衛,給索普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因為賀蘭雄有可能與征東軍的北方野戰集團軍一齊夾攻榆林,但亦有可能直撲和林.
兵力不足還要分兵防守,這讓索普焦頭亂額.
"王上,阿固的叛變非同一般,這股勢頭一定要打下去."圖魯對於阿固懷恩的叛亂,卻有著不同的看法,"和林之變,不少部族都是被強行打壓下去的,當年王上的強勢,讓一些中小部族心懷畏懼,不得不臣服,但現在阿固懷恩開了一個極壞的頭,對王上心有怨望的人,說不定會跟隨著阿固懷恩的腳步向高遠投降,因為高遠收納阿固懷恩,便表示其並無意對東胡人趕淨殺絕,這是極其惡毒的一招,所以王上,不管有多麼困難,對於阿固,一定要將其撲滅."
"我也知道,但兵從哪裏來?"索普心煩意亂.
"王上,動用和林的宮衛軍吧,那裏還有一萬宮衛軍,征調五千宮衛軍,再配上一些部族軍隊,有宮衛軍壓陣,這些部族軍隊絕對不敢有異心,即便是奴隸,亦可以武裝上陣,幾年前,我們訓練出來的那一批奴隸武裝,在戰場之上,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力的,榆林固守,但在遼寧衛方麵,我們一定要進攻,進攻,再進攻.高遠的主力在河套,在這個方向上,他是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因為那裏有他的根基,而在遼寧衛方向之上,他就隻有賀蘭雄一個集團軍,兵力不過三萬餘人,加上阿固懷恩,也不過四萬出頭,而且阿固懷恩的兵馬,再對上宮衛軍的時候,有多少戰鬥力還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