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兵曹,謝謝兵曹!”曹天成像個孩子一般失聲痛哭起來.
“老曹,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養病,想要報仇,就得有個好身板,就要比敵人活得更好,你也知道,就我們現在的力量,想要去報仇還是力有不逮,現在去,哪是送死,我們得找準時機,這個,你明白嗎?”高遠鄭重地道,他擔心曹天成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兵曹放心,我曹天成四十多歲了,不是毛頭小子,我知道輕重緩急.我相信兵曹一定會帶著我們強大起來,帶著我們將東胡人殺光的.我忍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後半輩子,我就跟著兵曹幹,就靠著這點念頭活著了.”
“好,你這樣想,我很高興!”按著他的肩頭,高遠道:”風物宜長放眼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許用不著十年.”他轉頭看著另外兩個兵,兩個人都是外傷,最嚴重的一個也不過是大臂之上被一支羽箭給貫穿了.”怎麼樣,還撐得住?”
“撐得住,兵曹!”兩個士兵響亮地道,”一點皮外傷,不礙事,過得幾天,我們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也虧得這幾個月,跟著兵曹吃得好,也練得好,兵曹教的東西真實用,要是沒有兵曹教的這些東西,我們這一次,包括曹都頭,可就真回不來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主要還是你們自己!”高遠笑道:”對了,大夫說了老曹的事麼?”
“兵曹,大夫說了,曹都頭外傷沒大事,主要還是憂憤鬱積,我們也不太懂,隻是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一個士兵道.
“我明白了!”高遠轉頭看著曹天成,”老曹,你都明白了吧?想要快點好起來,快點能幹活,那就得靠你自己,大夫也幫不了你的忙.”
“兵曹放心,我躺在這兒的時候就想通了.剛剛兵曹也說了,要想報仇,就要活得比仇人更好.”曹天成用力地點著頭.
孫曉帶著幾名士兵從庫房裏抱來了大堆的衣服與被褥,送到了軍營最邊上的兩間營房內,”鄭兵曹,按照高兵曹的吩咐,以及你們的人數,這是給你們的軍服及被子,您點點!”
“多謝孫都頭!孫都頭,你們這兒真是大變樣啊,我映象之中的軍營可不是這樣的.我前年還住在這,去年到了居裏關,今年到下頭駐防,過了年可就又要回到這兒來了,哈哈哈,沒想到,你們將這裏弄得這麼舒服,我這裏就提前謝謝你們了.”鄭曉陽哈哈大笑,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模樣.
孫曉一聽險些氣歪了鼻子,奶奶的,撿便宜還撿得這麼理直氣壯,不過想想也是,這裏本來就是扶風縣的軍營,可不是他們第一隊的軍營,一想便又些氣餒了,早知如此,修營房的時候便偷工減料一些,反正自己又住不上多長時間,再要回來,還得兩年之後呢!但往深裏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當初要是這麼幹的話,高兵曹肯定饒不過自己.
心裏不快活,又見不得鄭曉陽這副嘴臉,孫曉轉身就走,邊走邊道:”我家高兵曹說了,鄭兵曹帶著兄弟們過來,晚上要迎接,所以會殺兩隻羊,做白麵饃.”
“殺羊?太好了,先前我進來時,就看見你們軍營後圈養了那麼羊呢,好,好,有酒嗎?”鄭曉陽大笑著問道.
孫曉大怒,”兵營之中,嚴禁飲酒!”丟下一句,他幾乎小跑著離開,但鄭曉陽隨後隱約傳來的話,仍然讓他氣了一個倒跌.
“弟兄們,等過了年,這裏就歸我們啦!”
隨後,孫曉便聽到了那四十多個士兵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