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他怒喝道.
“兵曹,小人在!”
“用你的弓,幹他一個立立威!”高遠喝道.
步兵眯起眼睛目測了一下距離,搖頭道:”兵曹,這些東胡人很有經驗,這個距離之上,或許能射到,但沒有什麼殺傷力了.”
高遠重重地捶了一下城垛,回望著路鴻,”叔叔,我帶幾個人下去,割了他們的人頭來.”
“胡鬧什麼?這是打仗,你以為是過家家玩啊!”路鴻不滿地看了一眼高遠,”這隻不過是他們的哨騎,來打探虛實而已,說不定大部隊轉瞬即至,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們愛在下麵指點,就在下麵指點好了,隻要他們敢來登城,才是你發力的時候.出城,出城作什麼?”
被路鴻喝斥了一頓,高遠不由沮喪之極.
“兵曹,如果我有一張好弓的話,這個距離之上還是能一箭中的的,但是我們用的弓太軟了,這個距離射過去,哪怕命中,也隻不過給對手搔搔癢而已?”步兵在高遠身邊低低地道.
“好,步兵,隻要能射中,嚇狗日的一大跳也是好的,隻要你能射中,這事兒過後,我負責給你弄一把合適的好弓來,怎麼樣?”高遠眯著眼睛,眼裏滿是怒氣.
“兵曹說話算數?”步兵大喜.
“老子說話什麼時候沒有算過數,你這是在懷疑我嗎?”高遠怒氣衝衝地道.
“不敢!不敢!”步兵看到高遠生氣了,連忙陪了一張笑臉,從身後取下背著的弓,搭上羽箭,”兵曹,我試試!”
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步兵的準頭的確很佳,這一箭猝然而去,下麵幾個探聽虛實的東胡人毫無防備,當的一聲,這一箭倒是準確地命中了最前頭一個東胡人的胸脯,但正如步兵所說,這一箭已經絲毫沒了什麼力道,被對手身上的皮甲一擋,無力地墜下地來.
饒是如此,那東胡人也是嚇了一大跳,身子一震,竟然從馬上跌了下來,另外幾名東胡兵都是大吃一驚,齊齊勒馬後退.
高遠看到那人跌下馬來的東胡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跳一跳地向著自己的戰馬奔去,不由樂得哈哈大笑,雖然沒有射死對手,但讓這個家夥掉下馬來,看這模樣,鐵定是孬了腳.
“格老子的,就是爽!”高遠大笑著拍著步兵的腦袋,”一柄好弓,算我的了,我一定給你找到,再讓這些東胡人在你麵前囂張,一箭便斃了他個王八蛋.”
“多謝兵曹!”步兵大喜,這位兵曹大人說話可是算數的.
幾個東胡人退得更遠了一些,聚在一齊不知低聲說了一些什麼,一聲呼哨,轉身驅馬離去.
“他們不會是去如喚大部隊了吧?”高遠低著頭,用隻有身前步兵聽得到的聲音不滿地道:”就這十來個人,就如臨大敵,讓我出城去宰了他們,豈不痛快.”
天色漸漸露出一絲光明,黑夜的幕布終於慢慢拉開,雪也終於下得小了一些,想象中的東胡人大股隊伍並沒有出現,但城外的情況到底如何,卻不得而知.
又過了一個時辰,城內終於有了外麵的消息,一直在城外各鄉村負責巡防的鄭曉陽帶著三十個殘卒回來了,他們回歸,也讓扶風城內對於外麵的慘狀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同時也讓高遠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