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相才不會管這些,隻要有大錢可賺就行了,難不成東胡人還能打到他的封地去?”路鴻冷笑道.
“那張太守也不管,還放任這個令狐衝走私鹽鐵,東胡人強大了,張太守可是直接的受害者!”高遠叫了起來.
“張太守隻會控製他們輸出的量,而不會禁絕,因為每年張太守也從中獲得大筆的利潤.”路鴻小聲道,”外人不知道這個秘密,而我因為在扶風縣當縣尉,霍鑄很多事情繞不過我去,我這才知道一些內情,你當為什麼我每次去郡裏,太守都會親自接見我,你以為是我的麵子有多大嗎,不是的,是因為我要向太守彙報霍鑄他們走出去的貨物的量,太守要做到心中有數.”
高遠有些震驚,此時他才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有些過於簡單了.
“叔叔,遼西與東胡接壤的可不止我們一個扶風縣,另外幾個縣也是這樣的嗎?”
“不!”路鴻搖搖頭,”這樣的事情,必竟是上不得台麵的,如果讓令狐家在朝中的政敵知道了這些事情,必然會對他大加攻擊的,為什麼選中我們這裏而不是距東胡核心區域更近的另外兩個縣,便是為了避人耳目.所以高遠,在扶風縣,我與霍鑄兩人算是又要互相幫助,又相互製約的一對兒,而吳縣令則是本鄉本土的官員,一心隻想著發財,根本不管這些事情,這也是他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上頭樂得有這樣一個官兒在這裏,朝廷想派人來替代老吳,都被擋了回去.”
高遠撓了撓頭,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還真是有些複雜,套用一句現在的話,就是信息量太大,一時之間,他還有些消化不了.
“叔叔,我們的酒其實還是可以往東胡人那裏賣的,您想想,要是這酒的利潤足夠大,太守大人便會上心,到時候我們往那邊做生意,如果東胡人真敢強搶,太守大人想必也不答應,而且叔叔,如果太守大人有了足夠的銀錢,不必再非得依靠令狐家走私鹽鐵,便能理直氣壯地禁絕這種資敵的做法,於我們也更有利啊!”高遠道.
路鴻揮了揮手,”沒有人會嫌錢多,太守大人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但你剛剛所說的,卻讓我茅塞頓開,的確如此,如果我們叔侄兩人手中有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將來你大兄不管在哪裏當官,腰杆子都會硬,上升的通道也會更加暢通,這事兒,值得我再拚一把,高遠,要不是你今天這麼給我分析了一番,我這下半輩子就隻會想著謀錢發財,為你大兄做一個經濟上的後盾,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動了心,我們還可以為你大兄做一個軍事上的後盾!”
“叔叔明鑒!”高遠笑道.
“那就這樣吧,你放心大膽地去辦,鄭曉陽那邊,我會告訴他,很快就會發給他們全餉的.”路鴻道.
“是,叔叔!”
“今天不要走了,這些天你一直呆在兵營裏,連家也沒回,想來也是累壞了,你為你大兄如此盡心盡力,我很欣慰,今天讓你嬸嬸親自下廚做幾個菜,咱爺兒倆好好地喝幾杯.現在咱們家中可都是你弄出的那種好酒,以前的那些爛泥湯都讓我給扔了.”路鴻親熱地拍著高遠的手,笑道.
“一定陪叔叔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