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新身份與準備的我(1 / 2)

“啊,蘇格蘭……”泉朔懶洋洋地往手套箱裏摸了摸,很可惜,隻有貝爾摩德常備的女士香煙,“有點難辦啊,他和波本的關係太奇怪了,其他人根本插不進去,何況其它都可以偽裝,但那種天生的親和力是沒法扮演的,那可是天賦——你打火機放哪了?”

銀色的打火機隨手一扔,貝爾摩德對他看似消極怠工的發言沒什麼評價,反而自顧自地補充要求:“我們需要一個釘在警方內部的釘子,級別至少得是公安,警視廳還是警察廳無傷大雅,但要是能進零組最好。”

她的聲音融化在夜風裏,無人回應。

哢嚓。黑發青年熟練地磕出一根煙點燃,俯身吸氣時瀟灑地不像在抽一支清甜的女士煙,而火光刹那間映亮了他的眉眼,極纖細,極鋒利,曾經的柔順舒展都被凝固。

“要加價啊,貝爾摩德。”阿尼塞特半闔著眸子吐字,溫軟可親,隻是神情陶醉糜爛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吸食更違禁的東西,“為了算出這個任務的最優解,我白搭的這份情報可花了不少心思,光回憶就花了三分鍾呢。”真正重要的情報他隻選擇用腦子記憶,沒有幾個人知道泉朔可以近乎過目不忘,隻要他樂意。

而他閉眼隻是下意識遮住過於幽深而精於計算的那一麵。

“組織沒有缺過你的任務經費和報酬。”車流裏貝爾摩德迅速換擋踩油門,專心飆車的時候顯然懶得搭理他的廢話,“要麼現在就說,要麼我把車停到組織的實驗室,你可以和那些白大褂在試驗台上慢慢說。”

“okok,你今天脾氣怎麼這麼暴躁,口紅色號塗錯了?”泉朔裝模作樣地舉手投降,忽然湊近了駕駛座,呼吸裏屬於人的溫度燙得她一個寒顫,“迪奧999,完美的正紅,除了被麵具蹭掉了點無傷大雅,很適合你。”

被恭維的女人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她唯一的想法是這條毒蛇什麼時候能從她的脖子邊滾開——或者說,在這個寒冬裏,這條毒蛇竟然還擁有活人三十七度的體溫。

她喜歡強大而美麗的獵物,然而不代表她也欣賞蛇,如果沒人能保證床上含情脈脈的情人不會忽然擰斷你的脖子,誰願意去送死呢?

“菊正宗,組織通過本地極道吸納的代號成員,擅長情報搜集和談判,主要負責組織在日本和極道的交易和合作,兩年前進入組織,本身也來自極道,不過進入組織後第二年那個家族就剛好被警方打掉了,他也就成為了孤家寡人。”泉朔念起情報來語氣也像講故事,不過這種時候也沒人在乎他的語氣了,“超巧合的,對嗎?所以我去查了查,發現這位好像真的是極道出身的叛逆孩子,正在替日本警視廳工作,是一台將正義執行到底的正義機器呢。”

貝爾摩德瞬間領悟了他的言下之意。如果偽裝蘇格蘭無法保證萬無一失,那就偽裝成一個更真實也更方便的臥底,等逃亡後泉朔帶著蘇格蘭的遺誌回歸警視廳,這的確比她設想的“被拚死保護的無辜畢業生發誓考取警校”更簡單。

“那現在隻剩下一些收尾了。”這就是默許的意思,金發女人聞著清甜的二手煙全無好心情,再次近距離觀看阿尼塞特的腐壞後,她現在隻覺得那是蛇信的舔吻,“等明天波本跑過來打聽消息的時候我會把你被我塞進實驗室的風聲放出去的,晚上六點下達追捕蘇格蘭的任務,截住他的時候記得穿實驗服。”而她將緊隨其後,將真實的現場封存,所有人都會以為貝爾摩德親自處決了兩位叛徒,而真正的菊正宗毫無疑問會悄無聲息地消失。

“我的接頭人是誰,你,還是琴酒?”那支細長的煙已經快要走到盡頭,其實除了最初的第一口,泉朔隻是放任它燃燒,“忘了說我翻車前給琴酒打了電話,你替我圓一下,這回他可能得做一回臨終接線員了。”他知道不可能是琴酒,不然也不至於要瞞著,如果他用著菊正宗的臉死在琴酒的槍下,那個冷酷的男人知道真相後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倒杯酒當作祭奠。

好吧,不嘲笑他就算不錯了。

“當然是我,琴酒最近可忙得很,那位先生隻抓到我是個閑人。”貝爾摩德一撩碎發,抱怨的語氣罕見真實。

泉朔抬了抬眼皮示意收到,車窗外的風景已經靠近他的家,暖黃色的路燈照在他有一瞬間失去表情的臉上,顯出人偶般的無機質與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