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惡魔在耳邊的低語,明明隻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輕易勾起人們埋在理智下的欲/望。
“一千萬一次。”
“三千萬一次。”
“三千五百萬一次。”
“……”
黑壓壓的台下不斷有牌子舉起,拍賣的數字以恐怖的速度持續上升。
隨著舉牌的動作,不少人已經開始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在智腦上查詢自己這段時間能動用的最大資金。
錢對他們這群人,隻是一個數字罷了。
欲/望的閾值被拔高,養尊處優的貴族每天隻為了享樂而活,這個東西是天價又怎樣?
有趣,能讓他們開心就行。
錢?隨隨便便地剝削民眾不就行了嗎?隱晦一點,做得委婉一點,那些蠢貨們都生不起被盤剝的想法。
這些餓狼毫不避諱地用狩獵的目光聚焦在台上傲然挺立的玫瑰上,肆意地用眼神褻玩那段雪白的脖頸。
數字依舊上漲,競價逐漸慢下來。
舉著牌子的人越來越少,縱使是家財萬貫的富豪貴族,對於這麼大一筆金錢也得再三斟酌一番。
不再競爭的人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台上即將淪為某個大人物今夜玩具的美人,聽著價錢升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心中無一不唏噓。
“兩億一次,兩億兩次……”
台上的聲音刻意拉長,想借此給猶豫不決的人一點回轉的餘地。
許久不說話的黑發美人將頭發往後捋了一把,露出一個迷離豔麗的笑容,飽含著漫不經心,“可真讓人失望。原來……”
“我在你們眼中這麼廉價啊……”
完美的五官在燈光下漂亮得晃眼,美人伸手,輕輕鬆鬆就將籠子的欄杆捏斷,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大。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眼中是高不可攀的驕傲與冷豔。
怪不得叫——廢墟中盛開的玫瑰。
台下的人腦中隻剩下這個感歎。
“你們不想得到一個強者的臣服嗎?”裴池又往前走了幾步,說的話讓人無法拒絕。“被一個強者叫主人,這才帶勁吧。”
原本在猶豫的人被完美地蠱惑,心甘情願的將牌子舉起來。
漸漸緩下來的加價速度又加快了。
同台的另一個人盡力穩住自己的聲音,手心激動得出汗,恍恍惚惚地念著驚人的數字。
裴池滿意地看著底下人瘋狂加價的醜態,眼中清清冷冷,沒有一絲動容欣喜,仿佛這隻是一件簡單無聊的小事。
“二十億兩次……二十億三次。成交!”
“23號先生,野玫瑰今晚屬於你。”
眾人紛紛尋找那位揮金如土的紳士,最終視線定格在2層的包廂中。
包廂內,男人將扇子豎著抵著下巴,打了個哈欠,嘴角愉悅地勾起,絲帶後的喉結無聲蟄伏著。
他靜靜地看著黑發美人整理了一下衣袖,跟著侍者走內部的通道,登上了2樓。
包廂的門被打開,四目相對。
男人先開口,打破這一刻的凝滯。
“小玫瑰。乖,叫主人。”
台下的人們的興趣已經被剛才的玫瑰侵略,感覺後麵的拍品索然無味。每一件拍品都草草收場,沒有掀起半點風波。人們現在隻想迫切地見到那張白紙,希望能壓過自己對那個玫瑰美人的癡狂。
最後一件拍品終於被推了出來。
那是一個水缸。
由於一直被推進來的侍者擋住,人們都看不真切。衣冠楚楚的紳士小姐伸長了脖子,卻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節白皙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