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出場的選手,是來自華國的吳桐,她是上屆的銀牌獲得者,與第一僅差了025分,也是這次金牌的有力爭奪者。”

吳桐站在出發點,望著下麵的道具,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是她離冠軍最近的一次了,也是她最後的機會了,自己已經27歲了,雖然不是這個場地上年紀最大的參賽者,但也已經算是大齡選手了,這項運動本就屬於年輕人,更何況近幾年人才輩出,自己又一身的傷病,早已到了極限。

其實她每次都是金牌的有力爭奪者,但是好像就缺了那麼一點運氣,每次都是擦肩而過。

但失之毫厘,謬之千裏,第二就是第二。

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她從出發點一躍而下,向著跳台,也向著自己的金牌發起最後的衝擊。

吳桐咬緊後槽牙,無論如何就看這一次了,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

起跳,翻轉,落地。

“咚!”一聲悶響。

吳桐聽得清清楚楚,這是自己的頭撞在地上的聲音,身體已經在不受控製般的下滑,他隻能盡量讓自己不再受到進一步的傷害。

她用手肘撐在地上,試圖自己坐起來,但極度的眩暈感讓她隻是輕微的移動了一下後,又再次躺了回去。

緊接著一群人提著急救箱就衝上來把她圍住了,吳桐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眼前的人開始漸漸出現了重影。

失去最後的意識前,她的腦海裏隻剩下最後一個想法,那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輸掉比賽,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這片他最愛的雪場,但她也知道,自己就要這樣離開這裏了。

耳邊盡是詢問她情況的聲音,但她已經聽不清身邊的人在說什麼了。

她自嘲地笑笑,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痛,很痛!

劇烈又熟悉的疼痛感是吳桐恢複意識後的第一感覺,看樣子那一下摔得有些狠了,她還是讓大家失望了。

眼皮很沉,她嚐試了幾次才費力地睜開眼睛,入目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刺得她眼睛有些痛,她下意識地又閉上了眼。

就是這小小的動作還是被身旁的人捕捉到了,接著她的耳邊就傳來了一道有些激動又帶著哭腔的女聲,“醫生,快叫醫生,桐桐醒了!”

吳桐的腦袋還有些暈暈的,桐桐?這個稱呼從她十歲起就再也沒人叫過了。

小時候她爸媽也是很喜歡這樣喊她的,但是當時她覺得自己已經十歲了,是個大孩子了,爸媽再這麼叫她會讓她很尷尬,為此還坐在地上大哭了一頓,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在地上打滾的行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已經長大的孩子。

這件事最後當然以她爸媽的妥協為結束,從此就再也沒人這樣叫過她了。

想起當時那個場景,吳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肆無忌憚的童年生活啊!

嘴角抑製不住地開始上揚,剛一動便牽動了頭上的傷,她隻覺得太陽穴一陣突突地跳,連忙又放下了嘴角,恢複了剛才的表情。

她張張嘴,想要問問現在是什麼情況。卻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了她上方,這張臉的的主人看起來年紀就不大,說不定比她還要小上幾歲。

“桐桐,有沒有覺得哪裏特別不舒服呀,醫生叔叔馬上就要來了,你別急,先乖乖的,不要亂動。”

吳桐有些懵,她發誓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麵前的這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還叫比她爸媽都親熱。

還有她剛剛的那個語氣,為什麼聽起來感覺怪怪的?

她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想,就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出現在了病房門口,接著一群人就把她團團圍在了中間,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全都不屬於每次給她治療的醫療團隊。

她飛快地在腦子裏思考了一下目前的情形,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右手邊那個看起來應該是主治醫生的中年男人就開始對她下手了,仔細的把她看了個遍後,轉過身對著剛剛那個女人,“既然她現在醒了,那就沒什麼生命危險了,具體的還要等做過仔細檢查才知道。”

那個女人明顯鬆了口氣,胸口前緊緊握住的雙手也鬆了下去,“那就好,那就好,謝謝醫生。”

“你等下跟著醫生去問問注意事項,我在這裏陪桐桐。”她伸手推了推一旁的人。

“好。”男人飽含深意地看了病床上的吳桐一眼,痛快地應了。

吳桐這才注意到,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估計也得比自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