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貴人本來平息的怒氣頓時又竄了起來,指著雪玲罵道:“你不過是個常在,也敢來編排我?我今日若是不罰你幾下,你不知我的厲害!”
嫻雅忙道:“雪玲是無心之言,霞貴人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計較才是。”
慶妃也過來拉住霞貴人道:“瞧你這破落戶的樣子,也該學學榮嬪才是,就連太後都誇讚她知書達理。你方才說了那許多,可見人家惱你?你呀!快跟我回去吧!”
霞貴人一臉不願意的被慶妃拉走,走了兩步仍不忘回頭瞪她們幾眼。
沈婠瞧了雪玲幾眼,心道她以往不是這麼話多的人啊!剛才霞貴人明明不想追究了,她卻還說了那樣的話,不是明擺著給霞貴人找不痛快麼!
嫻雅衝沈婠無奈的笑了笑,沈婠道:“姐姐回去吧,我還要去拿玫瑰清露來給太後呢,姐姐的性子溫和,不願和她們吵是沒錯,可也不能太軟了,沒得讓人欺負了去。”
“知道了,她們說就讓她們說去,的確是我侍寢的日子比她們多許多,她們惱我,也的確是常理之中的。”嫻雅好脾氣的笑道。
沈婠微微搖頭歎氣,隻怕太後那邊等急了,忙回上陽宮去。
晚上敬事房遞牌子時,沈婠就在惜塵身邊伺候,惜塵想了想,說道:“還是榮嬪吧。”
沈婠忙道:“皇上!”
“何事?”惜塵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對敬事房太監道,“先別通傳,你先下去,朕想好了再叫你。”
見人都退下了,惜塵笑道:“有什麼就說吧。”
沈婠想了想說:“這樣對嫻雅姐姐,也太不好了。”
惜塵笑道:“怎麼個不好?”
沈婠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嫻雅姐姐的性子太過溫和,恐怕不適宜做皇上手中的棋子。”
惜塵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隻到自己肩膀的沈婠,麵上是似笑非笑,道:“你看出來了?”
沈婠點頭,惜塵唇邊的笑意擴展開,指尖劃過她額前的碎發,道:“榮嬪的性子雖然溫和,卻不是個蠢人,她如今溫和,並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慶妃剛進府時何嚐不是活潑可愛?裴妃進府時也何嚐不是耿直樂觀呢?婠婠,人都是會變得,這宮裏,可沒人是你的姐妹。”
沈婠聽了十分不快的說:“慶妃和裴妃怎能和嫻雅姐姐比,難道你沒看出嫻雅姐姐的身上有……”
惜塵冷聲道:“有沈媛的影子是嗎?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決定,用她來取代福嬪!你姐姐——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卻……有些手段,連朕都不得不佩服她!”
沈婠最聽不得旁人詆毀她姐姐,氣呼呼的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姐姐,但她人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非要給她加上個罪名!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惜塵睨她一眼,淡然道:“的確,她人都死了,朕不像再提起她。”
沈婠狠狠瞪他一眼,正準備走,卻聽他說:“老十的婚事定下來了,下個月二十,你若想去……”
“我不想去!”沈婠大叫一聲,隨後氣鼓鼓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