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對方下跪,連忙彈了彈衣袖,裝模作樣的俯下身將對方攙了起來,“老師公無需如此,有話可站起來說。”
老和尚一臉惋惜道:“老爺這件寶貝,方才展開,天色晚了,奈何眼目昏花,不能看得明白,豈不是無緣?”
唐僧看了看屋外。
此刻還是黃昏時分,大廳的門就沒關過,屋內的光線也十分充足,如何看不清楚?
不過對方是寺廟的老師公,又是地主,不好得罪。
隻得順著對方的話兒回道:“老院公若覺得看不清楚,可點上燈,拿近了看。”
老和尚眼珠子轉了轉,又矯情道:“爺爺的寶貝,已是光亮,再點了燈,一發晃眼,莫想看得仔細。”
唐僧又問,“你要怎的看才好?”
老和尚突然抹了把雙眼,整個上半身幾乎靠在了唐僧懷中,臉上閃過一抹既緊張又貪婪的神色,死死的盯著那緊箍圈,“老爺若是寬恩放心,教弟子拿到後房,細細的看一夜,明早送還老爺西去,不知尊意如何?”
唐僧瞬間從飄飄然的裝逼滿足感中驚醒過來,正要回絕,侯飛又跳了出來,“師父,無妨,等我包起來,教他拿去看一宿。”
那緊箍圈原是老婦人之物,後來送給了唐僧。
唐僧算計侯飛不成,東西早已易主。
嚴格的說,此刻侯飛才是這緊箍圈的主人。
既然主人樂意,唐僧也懶得做那惡人。
侯飛大大咧咧的把手中緊箍圈塞到老和尚手中,還不忘叮囑道:“隨便你看,隻是明早照舊還我,不得損壞,也不得弄汙了顏色。”
老和尚頓時腿不彎了,腰不酸了,歡歡喜喜的接過緊箍圈,交給身邊僧人,讓他們送去自己房間。
又吩咐眾僧,將前麵禪堂掃淨,取兩張藤床,安設鋪蓋,請二位老爺安歇。
其後更是熱情的叮囑他們安排明早的送行和齋飯,完了後,才一骨碌的消失了蹤影。
等到眾人各自散去,侯飛已隨唐僧回了禪堂。
唐僧囉嗦的本性又露了出來,“徒兒,這番卻是你大意了,我們在人家地盤歇息,怎能與他們鬥富攀比?輸了被人恥笑,贏了反遭人記恨,若到時候那老師公不忍歸還,你又如何索要?”
侯飛自然不是無事找事,而是為了那1000願力值。
這話又不能說破,隻得裝無辜的挨了唐僧一頓奚落。
等到天色暗了,他才想起善後的事兒。
雖說他將袈裟換成了禁錮圈,難免那老和尚見財忘義鋌而走險,半夜讓人放一把火,將他師徒燒個屍骨無存。
此般一想,心中也有些擔憂起來。
“師父,你我今晚不可宿在此處。”
唐僧不解的問道:“為何?”
“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還是要做些提防才好,若那老師公貪圖我們寶貝,半夜讓人來放火,企圖殺人滅口,如何睡得安穩?”
唐僧聽說有性命危險,嚇得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