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聽了這話,睜大了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雙手握著搓了搓,:“…啊,那是,那是我們應該的。”說著,就撐著滿臉橫肉笑了起來。
蘭正看著他溫和的笑了笑,潔白的長睫毛遮住了赤紅色的虹膜:“明天的最後比賽,希望能夠順利進行呢。”
說完,這個新上司和這個負責人就假惺惺的互相噓寒問暖完,便告辭了。
————————————
此時在樹林深處的小破房裏,似乎隻有鳥鳴和風聲搖動草木的細碎聲響。三千燈放下手中的筆,拿起今天的紀錄,分文別類的擺放整齊收成一遝。他看向了逐漸變得昏黃的燈光,有些不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餓死了——千燈,大虹,你們有做飯嗎?…~”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吱呀一聲,那個灰色長發的男人笑著看向他。
“我回來了。”
三千燈看著他皺了皺眉,卻鬆了口氣,睫毛顫抖著看著他。隨後,忽然一扭頭,轉過了身去。“在壁爐那邊溫著。”
先生環視了一下四周,似乎這才發現了那個金環蛇男孩並不在。“靛虹雨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先生和靛鴻語一起坐在了壁爐邊上。爐子邊上溫著的一些簡單餐品還
三千燈這才又將臉轉了回來,“沒有。他說,想幫忙把教堂再清理一下。”
“啊,這樣。”先生已經坐在了椅子上,輕輕摘下麵具揮了揮,似乎是驅散眼前的悶熱一樣。淺秋的微寒似乎沒在這個人身上起到作用。
“試煉呢。怎麼樣。”三千燈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的刻意,硬是輕描淡寫的問先生。
先生那雙灰色的兔耳豎立了起來,立即起了興趣。一甩腳尖轉向這個蠟燭物靈:“怎麼,很擔心?”他的眼睛閃爍著暗暗的亮光,像是看到了玩具的貓一樣。
“……!”三千燈眉頭一擰,舉起文件夾作勢要暴擊先生的麵門,“有被暴打嗎。”,但卻也沒有下得去手。
先生得逞的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指尖穿插進他奶白色的發絲間:“怎麼會呢,千燈…”先生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降到了隻有三千燈才能聽清楚的程度。
“為了你,我也會努力到最後的…這是我們找到那個凶手的跳板不是嗎。”
耳語聲像是有什麼細細密密的東西摩挲著滑入三千燈的腦袋裏一樣。他瞬間抖了抖了,思緒混亂如麻,不能成文。
“啊……”三千燈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訥訥的應下了。
忽然三千燈心裏就有些苦澀,為什麼先生總是這樣報喜不報憂一樣隱瞞了很多,明明說出來也沒關係的啊。
因為,這是先生說的。
在“”裏的,都是一家人。
相較靛鴻語的大快朵頤,先生卻幾乎隻是蜻蜓點水。吃了幾片菜葉子便落筷子走人了。
不論是三千燈還是靛鴻語的記憶裏,這個人都是這樣,不食人間煙火。以至於大家都習慣了,先生就像是非人一樣,不,神明一般的存在。
而此時,先生拿著那個裝過提純藍血的小瓶子看了半晌,“我出去曬曬月亮。”,就起身走出了小屋。
小屋外麵是一條會在冬天幹涸的小溪,被樹林環繞。起初這就是一個廢棄的小木屋。也是靛家十一個人一磚一瓦的建起來的。四周的環境幾乎沒有一點改動,畢竟沒有人有心思還去糾結這些可有可無的選項。
在小溪邊的一塊岩石上,一個黑金相間的人影披著冰藍色的月光,吊兒郎當的翹著一條腿坐著。
“收拾完教堂不累嗎,不去吃晚飯。皮癢了想挨揍?…”先生說著,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正如方才和三千燈交代的,抬頭望向了藍月。
“先生總是能知道我們在想什麼。”靛虹雨看著波光粼粼的潺潺溪水,沒由來的就是這一句。
“…說什麼東西。我能是你們肚子裏的蛔蟲嗎。”先生眯了眯眼,避開了柔和的月光。
他看著旁邊的這個混血金環蛇少年,溫聲問道。“怎麼看個教堂還苦悶成這樣。不喜歡?”
“那倒不會,就是…”靛虹雨立即否認了。卻在解釋那兒卡了刻。
“想到了我們一開始的樣子。”